chapter36
因为,你和我不是一类人啊。
沈锐的笑容未减半分,连眼弯的弧度都不曾改变,就这么恍若无城府地盯着她的脸庞瞧,看着她的唇角坠了下来,又添上一把火。
“同桌,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对。
事实罢了,哪里有对或不对,当是卷子上的数学题呢。
沈锐是不会叫话跌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往往问到她哑口无言时,他便会为她解围。
眼下,沈锐似乎没有相助的意思。
像是刻意地为难她了。
灯光下,温以宁脸红扑扑的,似这琉璃桌上的美酒佳肴一般,沈锐亲手为她倒了一杯干白,酒杯映着她迷蒙的双眼。
沈锐喉结滑动,默默无声地搁下酒杯。
“长夜漫漫,小酌怡情?”
原来天已经黑了,好在早就告知家中老人,在同学家过夜。窗户闭得严实,隔绝了呼呼的风声,徒留满室温情。
温以宁急于移转话题,便潇洒地接过酒杯,说了声好,就要一口闷将自己灌醉。
沈锐拦下她:“着什么急,不如玩点有意思的。”
他笑起来过于浪荡,温以宁呼吸一窒,酒液悬在半空,硬是生生地放了下来。
孤男寡女的,玩什么,有意思的。
温以宁硬着头皮道:“玩什么?”
说完这句话,二人都是一顿,然后各自会意一笑。
像极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后,自习课上,沈锐也是这般问温以宁,玩什么。有些话,本寻常,只因一些难以忘怀的前尘往事,变得不同寻常了。
沈锐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深深地看向她:“真心话。”
温以宁一愣,鬼使神差地说:“什么都能问么?”
沈锐微笑:“当然,都说了玩点有意思的,难道只问爱不爱吃菜椒么。”
打牌,打麻将,温以宁都是不会的。
于是,简单粗暴的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温以宁剪刀,沈锐布。
温以宁道:“我输了,你问吧。”
“如果我那天没有去东泠师大,你会来找我么?”
“不会。”言简意赅。
“为什么?”沈锐晦暗的眸子沉了沉,讥嘲道,“对了,书上说,山鸟与鱼不同路,我多问了,该罚。”
哪本书上写的。
真他妈想给书撕了。
酒液顺着喉灌流入空荡荡的胃里,沈锐面色如常。这些年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区区一点白干,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第二局,温以宁赢了。
若是和同学朋友玩真心话,以她温和的性子,绝不会问出刁钻的问题,可面对沈锐,有意思的真心话何尝不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温以宁深吸了口气,半开玩笑地问:“沈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沈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笑着说:“你的问题,也太好回答了吧。我喜欢,喜欢我的。”
这算什么答案。
哦,温以宁明白了,那不就是海王的博爱么,她撇撇嘴:“下一局。”
时针指向十二点钟,已是午夜了。山庄的一隅中,却好似杯中的酒,尚未温熟,却醇香四溢。
温以宁只赢了那一局,后来便一直在输,白酒过烈在,纵然是浅抿一口,几轮下来,头也昏沉沉了。
她拄着身子,抬起醉眼瞧着沈锐,猜不透他那张薄薄的嘴接下来又会问出什么同样的刻薄的问题。
她冒了些细汗,发丝间泛着水光,肌肤热得粉乎乎的,手臂还在乱动,嚷嚷着:“再来——再来!”
因为斜着身子,奶蓝色粗线毛衣领口开得又有些大,粉色的肩带挂在锁骨上,勾勒出一道蜿蜒诱人的曲线。
沈锐眸色清醒,静静地端详着她,好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而后,不易觉察地加重了呼吸,笑着问道:“温以宁,你喜欢我么?”
女孩硬是从混沌的大脑中挣扎出一丝理智:“你说什么?”
“我说,温以宁,你喜欢我么?”
女孩傻乎乎地乐了起来,指着他:“你,你是谁?”
她醉了。
沈锐也不和她猜拳了,就这么贴近了问:“你看我是谁?”
温以宁却直接从沙发上起来,只不过没站直身体,便虚晃着重重落下。
沈锐及时地揽住她的腰。
温以宁就着他的劲儿,坐在了他的腿上,臀部隔着一层坚硬的布料,摩擦得有些刺痒,她不安分地动了动。
沈锐以为她坐得不舒服,便想抱她下来,手一递上去。
她竟直接蹭坐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掌心却是软的,正好包裹住了她的柔嫩。
温以宁尚不知危险,满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