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井隅
是南梁的天子,必然心中挂念百姓,如今因各州灾祸不断,百姓生活艰难,臣只求陛下下旨,拨银救民。其他别无二求。”
他说完,又恳拜。
皇帝听他说完,面色微沉。暗恼陈辞不知好歹。
南仪王在一侧也道:“臣弟也恳求陛下下旨。以慰百姓。”
这几年来连年灾害,国库空虚,但皇帝的私廠却是堆满了金银。天下皆知。
皇帝不欲动私廠的银钱,但他已应承过陈辞,金口玉言,不可能收回。
于是他道:“国库空虚,确实拨不出银钱,既然你提了,孤便下旨,令户部去办,银子的话,便由盛京贵族集资。你看如何?”
陈辞心知这已经是皇帝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便谢旨称是。
皇帝眯了眯眼,又添一句:“你为世子,应得避嫌,牵扯进党争就不好了,所以这事儿,最好不要由南仪王府,或者是世子你去办,一丝牵扯也不要有,明白么?”
陈辞心里并不在意那些虚名,便道:“臣谨记。只求陛下将此事拖给可信之人,臣便足愿了。”
皇帝道:“必然。”
以至午时,皇帝赐了席宴,陈辞与南仪王一同出席了皇帝的宫宴。
各种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流水般上来。
陈辞却味同嚼蜡。他心想,若是这满桌的龙肝凤髓换成糙米,可以让多少流民饱腹。
席上坐着皇后,宁国公主陈朝辞,太子陈观棋,二殿下陈宜之,三殿下陈兰景。另有宫妃数名。
因皇帝定性为家宴,因此只数名舞女跳舞而已。
陈辞低头用饭,心里还记挂着筹银的事情,虽然陛下避讳南仪王府沾染此事,但他总怕户部的赈灾不够及时,拿出的方案不够可靠,亦或者拖太久,那城外三十六州的灾民可有果腹之食,可有休息之地。
只盼着太子殿下能够如他那日所言。
一旁饮酒的皇后今日性质却颇好,她与陈朝辞满头的珠瑛簪花,身着越州新贡月影沙。
皇后见陈辞垂眉,似乎正在想事情。
她便对一旁的皇帝道:“陛下,臣妾许久的未见与杭这孩子,现在猛然相见,竟不敢相认。”
皇帝笑着应和道:“可不是,少年人龙凤之姿,比只我们皇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辞忙放下筷子道:“娘娘过誉了。陈如何能与诸位皇兄相比。”
皇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又问道:“你如今已年二十了吧。终身大事可不能不着急了。你可有意中之人?若是心中已有人,便让你皇伯替你赐婚。”
皇后话还未落地,一旁的陈朝辞便嘟起嘴撒娇道:“母后就会瞎操心,四哥哥刚回来,就忙着牵红线,也不怕二皇兄,三皇兄说母后偏心。”
皇后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最是得理不饶人。你两位皇兄长久的住在宫里,有心仪的女子,只告诉母后便是。你四哥住在王府,母后与你父皇哪里能知道他的心意。此刻不过问问便罢了。还得你这小丫头的怪。”
陈朝辞吐了吐舌头,却悄悄的冲陈辞眨了眨眼。意在告诉他,自己已经为他解围。
陈辞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其实他心仪小满这件事,并不愿意让皇帝赐婚,因为小满身世崎岖。且与姑母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此时贸然请婚,陛下必然的勃然大怒,若是与父王母妃商定,由母妃提亲,再由父王去向陛下言明,或许好一些。
一顿宫宴吃的众人皆是筋疲力竭。
南仪王率先回府。陈辞却在内宫前等太子。
二人佯装偶遇,陈辞只简单向太子拜别罢了。他知道,太子知道自己的意思。
只是太子身边耳目众多,看似无人,实则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用了什么饭,今日所为,明日必定会出现在皇帝御前。
待二人告别,陈辞翻身上马,先去了王府,一是去寻大师兄亦鹤,而是向父王言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