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皮饼与豁牙
降温。
“一直都是这么烫啊……”罗恩低声嘟囔道。
罗恩的话音刚落,海格就接来了一盆冰块放在桌上。等待古尔芒烫得红彤彤的手指戳进冰块里十几分钟以后,海格再一次把一双闪烁着期许的亮眼睛徘徊在众人的眼前。
哈利率先拿了一块岩皮饼来,他放进嘴里含了含,又尝试着咬了咬,最后也只能用牙齿磨下一些碎屑下来。
古尔芒一边瞅着其他人默不作声还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边抓起一块最大的岩皮饼来。古尔芒非常实在地把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口咬住——咬不动?
古尔芒难以置信,她引以为傲的牙口居然丧失了它威风凛凛的锐利?她拼了命地把牙齿往下戳,只听见牙齿和饼的挤压摩擦下发出地“嚓嚓”声。
这饼简直比金刚石还要生猛,硌得古尔芒的牙生疼。可是,古尔芒完全不敢相信,这岩皮饼会突然变得这么邪门,她坚信一定是自己的力气用小了。于是,她稍微把饼放到嘴的一侧,借助后牙的蛮力狠狠地用力一咬——
“古尔芒,你怎么了?”哈利看见古尔芒在一瞬间僵在原地,表情变得相当奇怪。
“牙齿掉了——”说着,古尔芒把嘴边纹丝不动的岩皮饼拿了出来,然后往掌心里吐出了一颗侧切牙。
罗恩听见了古尔芒漏着风式的说话声音,他一抬起头来,就看见古尔芒左边门牙旁边的那颗牙槽里空空如也,他的脸上立刻显出一副被逗到极其想笑的表情。
“想笑就笑!”古尔芒恶狠狠地凶了罗恩一句,只是吐字漏风的发音实在有些滑稽。
“古尔芒你还是先去校医室吧,记得不要把这颗牙弄丢了,庞弗雷夫人还能帮你接回去。”哈利很同情地说,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一年级时的悲惨经历。
……
十五分钟以后,校医务室。
古尔芒看着人满为患的校医室,再一次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牙。她现在十分害怕来来往往的人会撞掉了她手里的牙,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她施展的化形能力还是自愈能力都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先前无法自行治愈伤口她也就认了,可是现在连一颗牙都没法重新幻化出来,古尔芒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孩子,你怎么了?”庞弗雷夫人在给病床上的一位耳朵冒烟的拉文克劳诊断完以后,抽空询问道。
“庞弗雷夫人,我的牙掉了。”古尔芒哭丧着脸,举起手中的牙齿。
“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牙床肿痛,面部红肿,或者是高热之类的情况?”
正说着,庞弗雷夫人转身到另一侧病床上,一位格兰芬多坐在床上,舌头被拉得极长,它一圈圈地缠绕在脖子上,坠下来的一部分还在随着重力被向下扯。
“没有,只是牙齿掉了。”
“请你先找个空位坐一会儿,我得先帮他们处理病情。”语毕,庞弗雷夫人拉上了窗帘,朝对面的病床走去。
“古尔芒,你可以到我这边坐一会儿。”
熟悉的声音从隔壁的床帘后面传来,古尔芒猛地走过去拉开帘子,只见雷古勒斯捧着一本名叫《政法的逻辑》的厚书,怡然自得地靠在病床上慢悠悠地翻读着。
古尔芒转身拉上床帘,默默地坐到了雷古勒斯病床边上的凳子上。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躺着?”古尔芒已经竭尽全力地遮掩了,只是说出的话还是在漏风。
雷古勒斯把目光移向古尔芒,脸上露出惊奇又意味深长的笑,“我给邓布利多说我中了恶咒,当然每天都要来这里例行检查。而且宵禁后从这里出去,比从地窖里向外走要方便得多。”
古尔芒撅起嘴,咧开牙,预备说话,结果,又瞥见雷古勒斯的笑容在脸上扩大以后,她又连忙抿住嘴巴。
“不准笑!这是个意外!不准再笑了!”古尔芒捂着嘴低吼道,这让她本就口齿不清的吐辞更添了一层欲盖弥彰的笑柄。
雷古勒斯笑得本就很克制,看见对方满目狼狈又暴跳如雷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只得用手中的书遮住面庞,握书的手还一直在微微颤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雷古勒斯撤下书,望见对方一副目眦欲裂的凶狠摸样,他忍俊不禁地劝解道:“你再稍等一会儿——这几天校医室的人实在有些多,除了被炸尾螺伤到的学生以外,还有因为气温骤降得了伤风感冒的学生,不过,最多的还是被整蛊把戏伤到的学生。”
“一定是弗雷德和乔治!”古尔芒愤愤道。她放下了捂嘴的手,吐字清晰但漏风严重,“有好玩的也不带上我!”
雷古勒斯努力别开视线,希望自己不要总是不礼貌地盯着别人的豁牙,尽管这幅稀奇的景象他从来不曾见过。他试着去转移话题,以便于不用再听到这种让他发笑的口音。
“邓布利多前天找我去他的办公室,给了我一张已经签过名字的承诺书,他告诉我如果想要去霍格莫德村逛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