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凤凰蛋

饕餮也听到了声音，强行按下心中澎湃的情绪，双眼微闭，收敛了心神，这才看上去恢复了正常。

确定他已恙，螭吻才开口：“自然方便，叶姑娘请进。”

青纱帘被掀开，一女子随之而入，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身着天青色绣白莲的襦裙，挽着优雅的堕马髻，一张鹅蛋脸上生得一双杏眼，眼光清亮灵动，两弯新月似的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虽算不上惊艳的大美人，却也清秀文雅，完全不像整日围在灶台边的厨娘。

她见到两人，再看桌上只动了一口的菜，先是一怔，似乎有些惊讶，眼眸一转，便笑了起来：“看来今日的菜不怎么合两位的口味。”

饕餮从她进来便盯着她，凡人之身并无特别，既无神骨，亦无神性。

叶妩被他的眼神盯得心慌，想到吴笑的叮嘱，镇定下来笑道：“顾老板，这位是您的兄长？”

饕餮在凡间化名萧姓，名为萧冽，螭吻化为顾姓，名为顾屿。

萧冽面无表情，只扫了一眼地上的筷子，说道：“弄断了一双筷子，我自如数赔偿。”

后面跟着的待女连忙将那断筷拾了起来，换来一双新筷，送到萧冽身前时被他那冷利的眸光一扫，一个哆嗦差点将那筷子扔到地上。

待其它人退去，雅间只剩三人，风从窗外透了进来，抚过青纱帐，撩得烛光微动。她看了一眼螭吻，再看向萧冽，咬咬唇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顾老板的兄长，顾老板可能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过您了。”

叶有为命定寿数六十，如今已过六年，若非她，何止不好，萧冽只能说道：“毕竟年事已高，叶姑娘也已经尽力了。”

闻言，叶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看向萧冽，突然跪了下去，萧冽早已不知被多少妖魔鬼怪拜过，多一次也受得起，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俯视着跪在身前的少女。

“我想寻一物，顾老板说只有萧公子能相助，若能得此物，叶妩今后任萧公子差遣。”

萧冽看向那边的螭吻，却见他只是笑着不语，便知道此事他定然是知道内情，没提前告诉他，于是问道：“什么东西？”

叶妩抬头看向萧冽，他的眼神似乎想看透她的一切，冷冷的目光中还着审视，他坐着，她跪着，居高临下，更是让她感觉到一阵压迫。

不管是谁，能帮她就行。叶妩一咬牙，开口道：“凤凰蛋。”

萧冽眉头一挑，随之发出一声嗤笑。

叶妩见他那笑容中带着嘲讽，咬牙道：“我知道此物不是凡品，只要萧公子能、、、”

“不是凡品？”萧冽望着她，声音里充满了荒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妩看上去有些委屈，但同时却充满了倔强：“我知道，但是我必需要救爷爷。”

萧冽以手撑着，眼神变得饶有兴味，想必顾屿早知道她会说什么，也知道他一定会对叶妩有兴趣，所以才会让她来找自己。

不过，他也确实对这个女子有了兴趣，手指上那黏腻的感觉还在，不停地提醒着他，刚才他看到了什么，碰到了什么。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萧冽：“那我又凭什么要帮你？”

叶妩一咬牙，顶着他那充满了戏谑的眼神，说道：“只要能救爷爷，萧公子想知道的，我都会如数奉告！”

“你在威胁我？”萧冽微一挑唇，眼神又冷了几分。

叶妩连忙摇头，眼神清亮而坚定：“不是威胁，只是交易而已。”

萧冽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必顾屿应该也知道他感兴趣的是什么，应该也用了一些方法，不然不会让她求到他这里来，目光从屋中扫过，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千年未出，有些老朋友也是时候见一见了。

“可以。”

叶妩听言眼神一亮，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了萧冽面前：“真的？世间真有这东西？”

萧冽闻言突然一笑：“假的。”

叶妩一时愣住，没明白过来：“啊？”

萧冽看着她，慢悠悠地道：“凤凰都是假的，哪来凤凰蛋？”

叶妩心下激动，急道：“不可能，我翻便了古籍，凤凰能浴火重生，凤凰蛋有起死回生之效，爷爷最近、、、现在药石无医，我也只能寄希望于此，萧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帮我找到凤凰蛋的吗？你刚才说过的！”

凡人寿命数十载，就是想见一次凤凰那都要几世修缘，相比于灵兽神鸟，天地间唯有一只凤凰，每万年涅槃一次，涅槃之后会化作一颗凤凰蛋，得百年修行才能破壳而出，寻常人轮回多少次，凤凰毛都别想见到，更不用说凤凰蛋。

萧冽没回答她，只是说道：“要我带你去找凤凰蛋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叶妩想也没想就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顾屿一笑，说道：“叶姑娘答应的这么快。”

叶妩却是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说：“我一个孤女，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