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其他人发现。”纪长衍秉持着道义催促她。
被他慌乱推入内室的沈明蕖并未出言阻止,顺从地走到里间。看来纪长衍没有设想过她会隐身术,当然,也有可能是太过紧张。
其实不必,被牵连又如何,反正她终究要插手与他有关的事。
掐了隐身术,动用师父给的法器紫璇珠,沈明蕖完全掩盖好自己的气息。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纪长衍身旁,担忧他被责罚。
来者是纪家旁支的一位弟子,他拱手对纪长衍道:“大公子请你过去一趟。”他表面恭敬,只是语气夹带几分轻视的意味。
纪长衍看向那位弟子手里的令牌,并未多说什么,颔首之后便跟随他一同离开。
沈明蕖神色如常地观赏着纪府,缀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
游廊曲折,怪石嶙峋,亭台楼阁古朴典雅。任谁都要赞叹一句,不愧是襄城底蕴深厚的世家。
终于踏进名为“寒竹苑”的厅堂中,沈明蕖看到了领路弟子口中的大公子。
他抚着茶杯坐在上首,是昨夜斥责纪宣奕的那位温润君子。
看到纪长衍,他示意旁支弟子退下,搁开手中的茶盏。他缓缓站起,“长衍,坐吧。”
纪长衍冷淡地拒绝,“不用。纪宣尘,有什么事就说吧。”
暗暗用灵力探查纪长衍的状况,纪宣尘并没有发现异样和伤处。他放下心来,看来纪宣奕造的孽少了些。
即使纪长衍一贯待人冷淡,纪宣尘也毫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听闻昨夜宣奕又闯祸了,我代他向你道歉。没教导好他,我也有一份责任。”
听着他的自责,纪长衍内心并没有波动。无论从前还是如今,他都同纪宣奕不对付。
学不来谄媚奉承,纪长衍的极限是咬紧牙关承受纪宣奕的欺凌,示弱蛰伏,以度过难捱的时日。
昨夜的反击,掺杂了很多因素。比如,受过的欺辱,他会一分不差地还回去。
所以,发现将七星参草混合自己的血可以制无印符,他自丹田破碎后第一次反抗纪宣奕。
何况,纪宣尘如今待在纪家。有他在,还能稍微压制纪宣奕。
“我已责令他思过,让他待在思过楼反省。没想到,我只三年没回,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不愿走,是因为齐檀伯父吧。”纪宣尘喟叹道,化不开的惆怅萦绕在他周身。
纵使被猜中心思,纪长衍依旧保持沉默,眼中不带任何情绪与他对视。
得不到回应,纪宣尘也不在意,把装有膏药和符纸的匣子递给纪长衍,“拿着吧,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无声冷笑,纪长衍接过檀木匣子。真正作恶的人无悔改之心,反倒是优柔寡断的君子在愧疚。
纪长衍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纪宣奕欠他的,倒是以这种方式偿还。
眼前的男子温柔和善,沈明蕖讶异于他和纪宣奕的性子天差地别。分明是血脉相同的两人,却占着善恶两面。
至于纪宣尘的温润是不是伪装,有待考究。
“我刚回不久,琐事缠身。待到空闲时,再与你细聊。你先回去吧。”作为家族寄予厚望的传承者,纪宣尘的确很忙碌。
除师父以外,纪家众人中,纪长衍只对这位不反感。不过也只是到此而已,他点头转身,独自走在萧瑟的景色中。
目送纪长衍离开,沈明蕖想要单独会一会纪宣奕。他现在待在思过楼,凑巧可以让她的盘问更顺利。
不慌不忙地跟随纪宣尘转悠大半日,夜幕悄然而至,沈明蕖等到了纪宣尘去往思过楼。
凛冽的寒风呼啸,沈明蕖抖了抖肩膀,用灵力驱散透骨的凉意。
纪宣尘身形挺拔,只静静望着昏暗的楼阁,目光深沉。
他立于夜色中,如同芝兰玉树,气质卓然。停留许久,低语轻喃了一句话,他便阔步离开此处。
嗓音低沉,但沈明蕖听到了。
他说,命不由己,事与愿违。
按下心中的疑惑,沈明蕖进入思过楼。慎之又慎地避开各种机关,她终于找到纪宣奕所待的楼层。
被困在曲行阵中,纪宣奕挣脱不得,愤恨难平地咒骂一切。
从容地倚靠着墙壁,沈明蕖置身事外观看纪宣奕暴跳如雷的样子。
他骂累之后坐着休息,恢复又开始谩骂。
真是精力旺盛,怪不得这么能作妖,沈明蕖啧啧称奇。找准时机,她施下迷幻术控制住纪宣奕。
他的道行太浅,又被沈明蕖趁其疲惫时袭击,丝毫没有察觉,陷入浑噩。
沈明蕖取出腰间的匕首,用刀鞘拍了拍纪宣奕的脸,准备开始盘问。
不得不说,师父送她的法器皆非凡品,紫璇珠可掩盖气息不被察觉,也能避开曲行阵法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