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腿
“将军,您还不回去吗?”
白前瞧着如今的天色,已至亥时了。
今夜本该是将军与夫人约定好三日一同房的日子,往日将军都是早早回去洗漱了,怎么今日还待在军营这么晚。
江宴想起昨日,嘴角不禁沁了笑。
谢扶桑每次与他有亲密举动,翌日总会害羞地找各种缘由避着他,不出他所料,此刻她早就自己熄灯睡下了。
白前不解,将军与夫人这是吵架了?可若是吵架将军嘴角怎么还挂着笑。
果真如江宴所料,戌时过半,谢扶桑就立刻躺下睡了。
翌日早晨,谢扶桑在马厩中不停地追着踏雪跑,势要抓住它。
银花手中正扶着小马驹,不让它乱闯进马厩。
“夫人,此事您交给我们来做便可,何必亲自进去。踏雪毕竟是畜生,万一她伤到您可如何是好。”
银花看着谢扶桑面前高大健壮的踏雪,不禁担忧道。
“踏雪认主,它如今尚且不让我碰,到时踢到你们可怎么办。”
谢扶桑双手展开,去抓踏雪。
奈何踏雪实在太过灵活,半响后,谢扶桑用手背擦了一下满头的汗,调整了襻膊,高束起袖子,将两只雪白藕臂露了出来。
片刻后,她终于出其不意抓住了踏雪,谢扶桑蹲下,使出蛮力扣住踏雪的双腿,踏雪的四条腿,不停地来回踢打,谢扶桑两只手牢牢扣住踏雪的前右腿和后右腿,时不时还要躲闪几下,以免被它踢中。
“什么叫双拳难敌四腿,我可算明白了。”谢扶桑握着踏雪的腿,无奈说道。
踏雪也怕伤到谢扶桑,原本就收着力道,渐渐地也不动了,任由谢扶桑牢牢抓住它。
谢扶桑见状,连忙对银花说道:“快快,将小马驹放进来,让它赶快喝奶。”
银花立即将小马驹抱着送进了马厩中。
小马驹本着天性,走到踏雪面前,探下头吃起了奶。
然而还未片刻,踏雪便厌倦了,立刻撂起了蹄子,差一点便踢中了马驹,多亏谢扶桑眼疾手快抱走了马驹。
谢扶桑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耐心终于告罄,她崩溃地对踏雪训斥道:“傻子!自己的亲生闺女都认不出来。气死我了!”
她将马驹递到马厩外,让银花继续看着。
谢扶桑直起身子,松了松筋骨。这刚出生的小马驹实在有些重,方才差点闪到她的腰。
“夫人,算了吧,我看着踏雪快生气了,它体型太高大了,被它踢中可不是闹着玩的。”银花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谢扶桑哄她:“我再试一次,我自己有分寸,你别怕。若是此次不行,我便放弃。”
谢扶桑重新又抓起了踏雪,这次银花刚将小马驹放进了马厩,踏雪便激烈的甩动四蹄反抗了起来。
谢扶桑一时没准备好,便被踏雪吓得要向后倒去。
突然一个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随即被身后之人抱到了后面,躲过了踏雪的一脚。
江宴今日刚下早朝便回了府,素日谢扶桑都会在正厅等他一起用早饭,今日却不见了踪影。
江宴向府中侍卫一打听,得知她去了马厩。
他寻过来时,便见谢扶桑正露出双臂使力抓着踏雪,细弱的藕臂此刻都快隐隐有了肌肉的弧度,她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打湿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下颚滴在稻草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的模样。
马驹一过来,踏雪便已不耐烦了,隐隐要有尥蹶子的迹象,偏谢扶桑没察觉到,还在抓着踏雪的腿。
他随即纵身跃了进去,将她带了出来。
谢扶桑在马厩外看着江宴,他衣发整齐,此刻还身着殷红色朝服,想来是刚刚下朝。
而她此刻碎发飘零,身上具是刚刚追着踏雪跑出的汗,颇有些狼狈,谢扶桑尴尬地用手背拨了拨碎发,开口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江宴神色实在算不得好,“你可知踏雪重为几何?”
“是你的十倍有余!你方才竟还试图用双手束缚它,倘若我晚来一步,它方才那一脚你可能躲的了?”
谢扶桑垂眸看着泛红的手心,不发一言,作的十足犯了错认真聆听师长教诲的乖孩子模样。
江宴叹了口气,缓下声音柔声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谢扶桑顿时像找到了情绪宣发口,指了一下踏雪,慷慨激昂对江宴抱怨道:“都怪那个蠢马!”
“今早她产了小马驹,我怕小马冻着了,就拿干净的帕子给它擦干了身子,后来再放回去时它不认自己的马驹了!”
她委屈地继续说:“可是小马刚出生还没喝过奶,总不能让它饿死,然后我就想着抓住踏雪让小马喝奶。”
江宴突然有些想笑,他一时竟不知道是踏雪傻还是她更傻。
江宴将双手搭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