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舞
谢扶桑一路小跑来到了舞女们等候的侧殿。
侧殿内除了苜蓿还有几位伴舞的女子。
谢扶桑对她们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苜蓿姑娘说。”
站在苜蓿身旁的几位女子闻言后面露难色,再过不久就轮到她们上场跳舞了,此时让她们离开侧殿很可能会影响她们献舞时的状态。
谢扶桑进宫的次数并不少,在宫中也算小有名声。
宫女和太监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一些有关她的事情,也知道谢扶桑受陛下关照待见。
看管侧殿的小太监自然也了解,他极为有眼色,见到周围舞女犹豫不决不肯下去,他从门口小跑几步进入侧殿,对那几名舞女说:“骠骑将军夫人的话你们也敢不听,快些随我出去。”
小太监命令完她们,随即谄媚地对谢扶桑说:“她们待会儿还要献舞,麻烦夫人尽量快些。”
谢扶桑对他点点头。
小太监很快为谢扶桑带上门。
侧殿内只余谢扶桑和顾嘉两人。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顾嘉转过身背对着谢扶桑说道。
“哟,不再装不认识我了?”
谢扶桑想起这些时日自己被她毫不留情的给拒之门外,心中觉得有些掉面子,语气欠嗖嗖的故意调侃着她。
顾嘉没回答,谢扶桑也没想过让顾嘉回答,她上前两步,站在顾嘉面前。
顾嘉今日装扮的极为精致,她前些日子在舞乐坊的一身华丽红衣衬得她妖艳魅惑,如同夏日骄阳下盛开的大片红色蔷薇。
而今日她身穿一袭宫廷绣娘制作的宝蓝色镶云纹纱裙,使她通身的气质圣洁了许多,如同镶嵌在蓝色天幕里雪峰上生长的洁白雪莲。
顾嘉今日的纱裙很是轻薄,应藏不了兵器,谢扶桑抬眸去看她头上的发饰。
大凉未出阁女子头上均是带朱钗,只有成婚以后才能戴上由心爱之人送的簪子。
顾嘉头上除却几根精美的朱钗,还有一根银簪。
谢扶桑趁其不备,迅速将那根簪子拔了下来,仔细端摩片刻,转着银簪悠悠开口说道:“若我没猜错,这根银簪应暗藏玄机吧?”
话语说完,谢扶桑右手捏住银簪头端,左手捏住银簪柄部,轻轻旋转拔开银簪柄,便见银簪头部还连者一根极其锋利的长针。
“针上有毒?”
谢扶桑握着簪子抬眸瞥她:“你想杀谁?”
“你可明白,今日不论你杀谁,成功与否,你都难逃一死。你为何要这样做?”
谢扶桑不解,顾嘉明明还这般年轻,明明她那么优秀,她值得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将生命遏止到今日。
“关你何事?”
顾嘉耐心告罄,她伸出右手,开口对谢扶桑说:“将簪子还我。”
……
不久后,谢扶桑又回到宴席上,坐在自己位置上之前,她看了江宴一眼,只是未发一言。
铜锣自屋外再次敲响,各邦使臣按照之前抓阄排好的顺序依次进行献舞。
与大凉西北边境接壤的外邦,其舞蹈奔放热烈,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沉敛韵味,虽让众人观看时激动不已,拍手称赞,但片刻过后,人们便忘了当初观赏时的心潮感受。
而位于大凉南边的交趾国,其舞蹈潇洒轻盈、节奏平缓,能使人平静激动的心,可却显得没那么有看点。
而大凉的舞,就像是综合了外邦各族舞蹈的特点,可庄严可热烈,可轻盈可肃穆。
加之顾嘉长相极佳,一颦一笑极具风情,为此舞平添了不少色彩。
原本在宴会上呆得有些疲惫乏味的各国使臣,此刻都纷纷抬起头去瞧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蓝衣女子。
谢扶桑盯着顾嘉的步伐,就是现在。
——
不久前在侧殿,她同顾嘉气氛正僵滞。
顾嘉突然笑了,开口对她说:“你们夫妻二人真有趣,江宴不久前就说服我了。”
见谢扶桑一脸懵,顾嘉收了几分笑容,开口问道:“他没同你说此事?”
谢扶桑满头雾水,默认了顾嘉的话语,江宴确实没同她提过此事。
顾嘉只好开口解释:“我今日拿着这只簪子,是因为江宴让我如原计划假装刺杀皇上,到时他去观察宴席之中众人的神情,来推测幕后之人。”
顾嘉在背后推搡着谢扶桑打开侧殿门送她出去。
只留给她的背影一句:“时间不多了,余下的疑惑你自己问他吧。”
而此刻,顾嘉顺着江宴的计划,拔出了头上的银簪。
谢扶桑立刻去往宴席上看去,许多人面色一如往常,都以为这只是此舞的一个动作设计,只一人拿起了茶杯自饮,且瞥向了顾嘉要行刺的方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朱钧。
骆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