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的第二春

从调查兵团劫持墙内之王罗德·雷伊斯至今，已经半个月有余了。离事故发生地瑞贝尔克直线距离只有60公里的雷昂依旧歌舞升平。大街小巷像是一座展示馆，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店和摊位。从一个古老的雕刻店到一个精致的时装店，从一个香烟店到一个珠宝店，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市场上，新鲜的食材和熟食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口水直流。一家肉铺里，血淋淋的肉块被摆放在柜台上，新鲜的血迹还在流淌，让人不禁想到这里的肉质必定是最新鲜、最美味的。而在靠近市场边缘的一家小店里，摆放着一些小巧玲珑的手工艺品，包括各种细致的羊毛玩具、手织的毛衣和漂亮的陶瓷餐具。艾伦在广场中央，在卖艺的街头艺人的摊位前迷失，呆滞住了——

自从莱纳他们破墙以来，艾伦已经很久没见过曾经他习以为常的生活秩序了。有孩童穿着虽然打了很多补丁但却厚实的大棉袄向他兜售反季节柚子。他不敢相信，才不过60公里之隔，瑞贝尔克黑暗动乱，数百甚至上千人沦为法律上的奴隶。为什么雷昂却能不受影响，生活美好的一如墙破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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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昂是国王直辖领——罗德·雷伊斯领主明面上经营的封地。国王大人，也不是大坏人哪……”

肯尼拉着自己的帽子张望四周。十多年前，乌利带他来到雷昂时，他相信了乌利想营造“乐园”心愿。十多年过去，始祖巨人换了一茬和另一茬，模范城市，也依旧就只有雷昂而已……

“委员长的意思是，在瑞贝尔克周边先发展个几年，培养干部，而不急于用巨人之力打进王都，是因为她知道旧政府的旧人不可信，不可用。以前的始祖巨人我不知道，最近的几任都想给墙内带来真善美，但即使他们是始祖巨人，力所能及的，也不过就那么百对多平方公里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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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先生，请问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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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头一瞥，艾伦顺着看过去，看到的是三位正在隆冬时节，依旧穿着透肉的纱裙，表演才艺为营业场所招揽生意的舞女。小脸一红他有点愤怒肯尼开他玩笑，刚把拳头握紧——然后就想开了。

妓院，的确是打探情报的好去处。妓院中的女人普遍都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努力，没有太多比交流客户们的八卦外更有趣的娱乐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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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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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眉眼一横：

“美得你小子的。15岁就想逛窑子？那是大人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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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里有情报！”

艾伦正直的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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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都是在床上不经意间说起的。你是开个房不上床专门拷问对方，还是打算给委员长戴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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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又红了脸，这次是涨红的，

“就……不能花钱买情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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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得已时不失为一种下策。艾伦，记住，搞长期地下工作，最重要的是让你的生活完全融入当地。一切都要表现的自然，从所有人都能合理收集到的信息中，甄别出对我们有用的信息来。要先融入，自然的融入，融入到当局调查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本地人后，才有资本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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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吗？”

艾伦小声嘟囔，

“我们不是为了解救在上次行动中被丢下来的乡亲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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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支线任务。出来潜伏敌后，不是你给委员长的提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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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蹲下去痛苦的抱起了耳朵。欧若拉虽然宠信他，但却从来不给他表现的机会。扫黄不带他，打奈尔的追兵不带他，到了驻地只分配给他管卫生，粪肥卖给周边农民多少钱一斤都得他过问。这么长时间他觉得唯一的收获是跟农民代表学到了堆肥的技术……

他15岁，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有未来的记忆碎片，就算有始祖巨人的几次提点，他的本质也是精力旺盛的少年。他主动申请出外勤，就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炫耀给委员长看的，但是，肯尼却又说要他先什么都不做潜伏下来……

那他出来的意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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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小子会跟我大吵大闹，不做点什么不算完。怎么这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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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巨人的力量，让我看到了未来的碎片，让我走了好几遍11岁到19岁。我只是想做出点事，而不是闹出点事——我已经为冲动付出了几个世界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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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变得严肃起来了。本来急匆匆想甩开艾伦三笠去朴昌的肯尼，现在干劲也没那么大了。他两边压抬着眼皮打量艾伦，心想难怪几任始祖巨人都恪守所谓“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