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
上,母亲只会因为他故意不去拜访她恼怒。” 所以,他那个相比之下半点都不够省心的第二小的弟弟,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的母亲,伟大的黑夜女神顽劣刻意的那一面了。 卡戎认为,这是一件比较值得高兴、甚至庆贺的事。 通过他们短暂的对话和寒暄,赫尔墨斯得知了少年的身份——倪克斯最小,最宠爱的儿子。 他是死神。 ——如果没有这样的神格,塔纳托斯一定会受到大地上那些生物,还有奥林匹斯山欢迎。 赫尔墨斯缓慢、不无惋惜地想。 这一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迅速否定了。 单从外表和气质看,塔纳托斯足够光辉、明亮,尤其是在他身侧的冥河摆渡者的衬托下。 少年并不能很好地融入周围环境,但若是将这里换成奥林匹斯山,他一定会是诸神中最为亮眼、又不突兀的存在之一。 他并非如光荣的,英俊一词仿佛为其量身打造的勒托之子那般神采夺目。 黑夜女神独自诞下的这位小殿下显然更加清隽,秀美一些。 那种安静的,有别于纤秾或典雅,带着泠泠冷意的秀美。 他们结束了交谈。 赫尔墨斯注意到他重新看向自己,视线落在兜帽的边缘,不再继续往下探入。 ——他对被兜帽藏起来的,或者说,对“他”,来自奥林匹斯山的信使没有任何好奇。 死神的眸光幽沉,平静,又带着突兀和审讯意图,缓缓开口: “你用了什么方法?” 赫尔墨斯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指自己闯入冥土事。 “实际上,我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信使无辜地眨眼,随即意识到他并不能看到自己的动作,迅速碾平了自己微微勾着的嘴角,重新令语气和表情配套。 “你们口中的刻尔伯洛斯,那只长着五十个脑袋的怪物没有阻拦我,我还以为这是被准许的。” 趁着这个机会,他迅速重述了一遍自己来此的原因,规矩刻意,除去信使的身份外,只字不提自己同宙斯,同那位哈迪斯在血系上的关联。 按大地上的时间算,他口中的那场欢庆之宴至少精心准备了数十,甚至数百年。 塔纳托斯不反对庆贺。 天使们也会有类似的时刻,在人子诞生时,骑着高大马匹的天灾降临于世时。 抑或主降下某些神谕,展示祂的仁爱和宽宥——不过出于此种情况的庆贺会更加私密、固定,撒拉弗通常会和在主御座前侍列的其他稍显亲近的同僚一起,其它天使也是同样。 他只是认为,奥林匹斯山上的那些神在欢宴一事上,过于放纵,不知节制。 他们太耽于享乐了。 至少根据描述,是那样的。 他向卡戎道别,目光淡淡掠过信使,记下对方的形貌。 刻尔伯洛斯应该记清职责,弄清楚该放哪些神进来,不该放哪些神进来。 冥土不欢迎奥林匹斯山的来客,何况是如此无聊的理由。 翅膀从身后追了上来。 迅捷、狡诈的神浮在半空,飞翼在他的脚踝处扑动,带着匆忙。 “塔纳托斯,年青的死神,倪克斯宠爱的小殿下——” “能否恳请你——” 塔纳托斯清楚他的目的。 对方不曾刻意掩饰焦急和迫切。 “不能。” 他冷漠地给出答案,“信使,你不必再浪费时间。” 哈迪斯不会接受邀请,由谁传话,有没有传话都是一样。 他没有那样的空闲,也不会特地为此挤出这种空闲,驱使车驾前往奥林匹斯山。 初步解决幽魂时刻逃窜的问题后,冥土的管理者又有了新的、更能分出秩序的构想。 那个构想需要大量精力和时间完善。 赫尔墨斯早有被拒绝的准备。 他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变作被那些亡魂携带的财物,只是想同这位死神拉进稍稍一些距离,多说几句话。 赫尔墨斯确定自己心仪少年,那一瞬间的反应让他无法欺骗自己。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他罕见显得讪讪,兜帽遮住了闪烁的目光,“他本来就是奥林匹斯山的神,宙斯的兄长……我只是想传达这一消息。” “他已经和奥林匹斯山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