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孤身入保仁堂
且说月染在超度当日死而复生之后,对于官府认定张蕊是谋害她的凶手始终无法认同,善良的她绝对不愿意相信曾经信赖的人会想要谋杀她!她想要去探一探究竟,这其中必有蹊跷,想必该赎罪的人还在逍遥,而苦命的人却已喊冤就死。
她只身一人来到了保仁堂。
进了大门,只见前台在右手边,有人在结算登记着什么,店内散发着一股药香味,各种各样的中草药装在一个个小匣子里,“空青”、“卷柏”、“枫香脂”……这些药名光听名字就很美。
穿过药堂,有几位老中医在诊脉坐诊,病人总是一脸愁苦,月染心下感叹到“生老病死”是人总是躲不过的,若人人都健康快乐地过完一辈子该多好啊。
这时候,从内堂走来一名男子,体型偏瘦,眉毛上扬,一双细长的眼睛往上挑,嘴巴扁长,身穿绫罗,一副贵公子哥的模样。那大堂内打工的小厮见了他都行礼唤作“少爷”,想来便是这保仁堂的大少爷了。
那男子眼见貌美如花的月染,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勾勾地望着她,月染心想,不如借机和他接近也好暗中调查张蕊之事,以及张蕊所提那个渣男。
月染便微微对着大少爷点头微笑,那少爷见了直直被勾了魂去,心下得意,暗自窃喜。朝月染走来,说道:“姑娘贵临寒舍,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月染灵机一动道:“我家姑娘命我来采购一味药。”
“姑娘要什么药?”
“只单单一味五味子。”
那大少爷便殷勤地嘱咐小厮拿了厚厚的一大包五味子给月染,“这……怕是吃个三五年都吃不掉呢。”
他亲自把药包放到月染手上,又趁机摸了一把她的手,只见她的手就像刚做好的豆腐,嫩软细滑,只单单碰了一下,便觉得像冬日梅树上的冻冰,冰清玉洁又舒爽无比。
月染佯装害羞地低下了头,那大少爷身经百战,看了月染的表情,又知月染身份低微,内心早就想要一把拿下她了。
月染离开保仁堂后,大少爷一直在身后跟着她,她一转头问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姑娘沉鱼落雁,保某实在挪不开眼睛。”
她“噗嗤”地笑了,心想男人原来都是见色起义的。
“不知姑娘可否赏光共饮一杯?”
欲擒故纵才是王道,月染当下拒绝道:“我在府上当差的,还要回去给小姐送药。怕是不能和公子饮酒作乐了。”
“那……不知道哪日……姑娘得空?”
“我后日不当值。”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那少爷听得心花怒放,冲到她前头。
“那说好了,后天的中午午时一到,咱们‘苏香汇’见。”
她低头羞涩地笑了,绕过他就跑了。
不日,便到了相约之日。
月染远远望去就看见大少爷在苏香汇门口踱步,不时地往别处张望着。只见他一身深棕色的长袍,手上攥了一把折扇,一副贼眉鼠眼、附庸风雅的样子。
“哟……姑娘,可把你盼来了!”
他眼瞅着月染走近,忙不迭地迎了过去。
“这两日可想死我了,我眼前都是你的倩影。”
“小女可不敢劳烦公子如此记挂。”
他笑盈盈地就请月染到苏香汇二楼的包厢雅座,“不敢请教姑娘大名。”
“小女无姓,我家姑娘喊我欣儿,你便也如此喊我吧。”月染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身份低下,这样便可放松他的警惕,也能多打探一些消息。
“欣儿姑娘……”
“公子你呢?”
“我是保仁堂的独生子保康。”说着得意地挑了挑眉,看得月染直想笑却还要努力憋住。
“保哥儿。”
“欣儿,你看看想吃点什么……尽管点……”
“欣儿孤苦,不曾吃过什么好的,也不懂什么好吃。还是保哥儿来点。”
“行,那我看着点。”
那保哥儿哪有心思在吃饭上,只是不停地瞄着月染。
她的皮肤如凝脂一般吹弹可破,又像白雪一般晶莹剔透。一双眼睛秋波荡漾,好像有枫叶落在池塘里。她的小嘴真真让人好想咬一口!
“欣儿,你在哪家府上当差?”
“那我可不能说。说了若哥儿去府上,那我可不颜面扫地。”
“这有什么颜面扫地的,我堂堂保仁堂大少爷去你府上提亲,这有什么丢人的。”
“哥儿可别说笑了。听闻你府上可是美女如云呢,哪里轮得到我。”
保康知道自己牛皮吹大了,没想到这小丫头竟也知道自己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哥。
“欣儿不一样,欣儿的美貌无人能及。”
“哼……”月染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