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筱筱和林岑忙完了一天在客栈的院子里的小石凳上坐着,旁边是一口六角形的石井,上面的麻绳已经粗糙得快要断裂,水桶是木头的,也是像用了几十年的样子。
“林岑,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筱筱先开口了,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就算张加南的方子是对症的,也不该有如此奇效,他们的病症服药后仿佛一下子就好了。”
“是的,这病也来的奇怪。昨天义诊,城里百姓并没有染病的征兆。”林岑双眉紧锁,认真地思索着。
“其中,会不会有猫腻?”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我想师弟不致如此。”林岑沉思了片刻,“这事关夕照堂的名誉,他不会的。”在林岑眼中,张加南好学谦虚,为人克己复礼。
“但不可否认,他的药有奇效。”
“也许是咱们医术不精进啊。”林岑叹了一口气。
“就算张加南的药诊断、辩证、药方都是正确的,可是怎么会有如此奇效?简直是一剂下去,病就完全好了,再对症的药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吧?难道都不需要预后吗?”
“我想去看看药渣。”
“别看了,我白日里已经偷偷去看过了,无非就是一些芳香祛秽之品,并无特别。”
“这可真是奇怪了……”
“所以我真的怀疑里面有猫腻。”竹筱筱肯定地说。
“我相信以师弟的人品绝不会做这种事。”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关乎整个右江城百姓的安危,一定要查清楚。”
“是啊,有了这一次,保不准还有下次。”林岑附和道。
凉萤在客房里的窗户里,看到竹筱筱和林岑在院落里聊天。
追阳突然出现在房里,“小可爱,你的功法也太差了吧,我都在你身后了,你都没反应?”
“怎么不说话,不开心了?”
追阳也凑过来,走到窗前,“哟,你的情敌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
“你能不能别说话?”凉萤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却没想到追阳就在她的身后,她一转身与他便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的长长的扑闪着的睫毛好像碰到了他脖子上凸出的锁骨。两个人就此愣住,追阳的耳朵瞬间红了,“我……”他呼出的热热的气钻进了凉萤额头上的肌肤,痒痒的,酥酥的,好像春天温柔的风掠过盛开的花朵。
追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背过身子,清了清嗓子。
“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领奖励的啊。”
“什么奖励啊。”
“你瞧瞧,你瞧瞧,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前有张加南下毒救人,后有你凉萤说话不算数。”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不明显吗?”说着他便将脸凑到凉萤面前,挑眉看着她,细长的眼神带着戏谑,眼神里的温柔却似寒冬里的月光从遥远的天边清冷地洒下来。两人相对无言,凉萤眉头微蹙,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追阳,双唇微启。
“你,你流氓!!”
“某人自动允诺的,怎么是我流氓?要说耍流氓,也是你吧?”
“我……”
“我可已经准备好了。”
“我偏不。”
“小朋友,你师父没有教你要愿赌服输吗?”
“你是坏人。”
“好,我是坏人,你不亲我,我就亲你咯。”说着佯装俯下头去,一只手挽住她的纤腰。
“不要,不要!我,我……自己来!”
“嗯?”他的声线低沉而富有男性的磁性,从喉咙中出来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就将她的荷尔蒙全部激发出来了,她双脸绯红,像一个熟透的红樱桃,带些许酸酸的羞涩。
她闭上眼,踮起脚尖,往他的左边脸颊像啄木鸟似的嘬了一口。
那湿湿的吻痕浸入了他的肌肤,身体仿佛触电一般,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窗外的月光洒在凉萤身上,追阳看到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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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加南死在了客栈房内,死状诡异,双眼瞪出,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惊悚之物。遍身无伤,亦无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