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七日后,天边的鱼肚白褪去,沾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姜叔端坐在一旁,仔细为扶伯庸把脉。
“陛下昨夜休息的不错,眼下您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只需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了。”
扶伯庸眉眼舒展露出笑意:“说来说去,还是要谢谢你和小锦啊,不然朕早就去见阎王了。”
姜叔转身将东西仔细放回药箱:“臣只是完成分内的工作,到底是陛下福运常随,才能化险为夷。”
都是面子上的客套话,但架不住被翻来覆去的说。
扶伯庸脸上含着笑,视线落在窗榻之上,自己这次能保住性命,扶锦是第一功臣。
“那孩子去哪儿了?朕今早去让宫人寻她,宫人却说不见人影了。”
姜叔整理药箱的手一顿,耐心解释道:“陛下忘了?昨夜她说要将自己的夫婿训来给陛下瞧瞧,顺带着把嬷嬷也接回宫。”
这下扶伯庸才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记忆都有些许混乱了。
确认过扶伯庸的身体情况后,姜叔便抱着药箱退下了。他要将这几日行医的过程,同太医院那边接档说清楚,毕竟真说起来,他早就不隶属太医院了,如何治病救人呢。
若往后追究起来,对谁都不好,尽早将这些东西处理好。
在宫人的搀扶下,扶伯庸端坐在桌案前,开始用早膳。
将那些荒唐事都处理好后,扶伯庸便下令宫人们处理寝殿。如今的寝殿已经被收拾好了,没了范嘉钥来时令人作呕的气味。
甜糯的金丝米粥入口,拂去一夜梦中疲劳。拿起汤勺,刚准备用第二勺时,有人进了大殿。
是扶烨。
余光瞥见来人,扶伯庸并没有抬头,宽大的袖袍划过桌角,:“处理的怎么样了?”
扶烨行礼后起身望着父皇,内心有些波动:“一切都按照父皇您的指示,废后在天牢内招认了所有罪行,声称都是她一人所为,同旁人无关。”
确实是范嘉钥会说出来的话。
扶伯庸垂眸,垂下的眼皮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范嘉钥行至如今这一步,扶伯庸在其中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但无解,两人的成婚本就源于权势力量的结合,本就无爱何来长久。
握着汤勺的指尖不断缩紧,直到指尖变红充血,扶伯庸才从思绪中走出来,不断搅动着碗里的粥,但也有些喝不下了。
最终无奈放下。
“那扶林那边怎么样?”
“撤去太子之位,今早开始搬离东宫,我前去寻找之时,兄长还是有些气愤不解的。”
“气愤?”扶伯庸重复了一次,随即笑了。
尽管他没看到那副场景,但还是脑补到了,就凭扶林那点肚量,怕是要将扶烨从头到尾都骂一遍。
扶伯庸望向扶烨,他撤去扶林的太子之位是板上钉钉,那孩子资质平平,做个亲王辅佐君主都够呛,更何况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呢。
加之范嘉钥的缘故,他都没有理由,让扶林继续在太子之位上待着。
目光落在扶烨身上,扶伯庸仔细审视着他的容貌。扶烨的五官更多随了纯妃,多些温和从容,一看便知是个好秉性的,的确担得起臣子口中的贤王。
平心而论,扶伯庸对这个儿子并没什么感情。或许,他对所有的孩子都没什么感情,他是帝王,要将皇权垄断在自己手中,所以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一个用来堵住天下人之口的继承人。
扶烨是合适的。
缓缓放下手中的瓷碗,扶伯庸淡淡说道:“范家必定还要推脱罪责,少说还要再纠葛几日,过些日子,便送她走吧。”
这个她,指的是范嘉钥。
“体面些,轻松些。”
扶烨心头一颤,他以为父皇会留范嘉钥一命,毕竟多年的结发妻子。
“是”扶烨应下。
望着扶烨离去的身影,扶伯庸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身体不再年轻,仅仅只是说上几句话,便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
宫宴之上,歌姬载歌载舞,伴随着乐点翩翩起舞。
扶锦端坐在一旁,巧笑盼兮同身旁的呼廷元讲话。
今日宫宴几乎都是熟人,或者说宫宴就是为扶锦而开。
就连嬷嬷和姜叔今日都有自己的席位,这若是在平时,想都不敢想。
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的呼廷元还是有些拘谨,坐在扶锦身旁,余光打量着旁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差池。半点没有平日的潇洒气概。
衣袖下扶锦大胆去勾呼廷元的手。
“怎么还拘谨上了?”
呼廷元不动声色反手回扣住扶锦不安分的小手:“我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