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
此时此刻相较于扈犇的急躁,呼廷元淡然地有些不像话。
他垂眸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披风,随即说道:“这里都快被你设成天罗地网了,若是这都抓不住,那你可以考虑另寻佳处了。”
毕竟整整一个下午,扈犇带着大量的暗器,和部下在此猫了半天,
话音刚落,马儿沉重的喘息声和踏步声传来,两人相视一睹,心中明了,来了。
既然算准了一切,还在水中抛下了饵,就不担心鱼儿不上钩。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人的惊呼声混合着尖叫声,以及马儿跌落在地的声音。
成了。
扈犇拿着大刀,带着人从草丛中起身,在静谧的黑夜中,缓缓迈步向着人群中走去。
反观呼廷元,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宛若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扈犇呼叫着:“哥抓到了!”
出乎意外的顺利。
呼廷元轻叹一口气,他也不明白自己来的意义是什么?这些事情扈犇自己早就得心应手,难不成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吉祥物?
寂静的黑夜中,扈犇原先设好的陷阱之中,正正好好有个人,悬挂在树杈上,头朝着草地,面庞被憋的通红。
这群人中没有落入陷阱的,也被扈犇的人给控制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掌覆盖在唇瓣上,呼廷元浅浅打了个哈欠,大氅的尾端在空中划出飘逸的弧度,走至扈犇身旁,草草看了一眼草网中的人。
显然这人要喘不过来气了,可没有一个人有帮忙的心思。
“抓到了就带回去审问吧。”
扈犇一脸错愕,脸上呆滞稚青的神情,同他如同熊一样的身体极为不相符:“都这么晚了,还要审啊?明天呗。”
“今日事今日毕。”
短短六个字挤兑的扈犇说不出话。
在脑子中思索了片刻后,才寻找到术语:“你又不是活不到明日了,让你好好休息还有错了是吧。”
细长的双眸冷淡地瞥了扈犇一眼:“你我明日的事情多着呢,早点审完早安心。”
扈犇控制不住抖动的唇角,当着呼廷元的面,小声嘟囔着他方才说的还,就连表情都学了个七七八八:“今日事今日毕。”
“你是为了安心吗?分明心中装的是你家小娘子!”
难得扈犇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呼廷元还能不生气,甚至还有小表情透露着欢喜。
“大哥大哥....”
忽而传出来的声音,将两人从对话中拉出来。
二人一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是树钩上挂着的那个人,他整个人如同蝙蝠一般,倒挂在树杈上,如若忽略到他憋胀的猪肝脸色,会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呼廷元垂眸伸手拉出扈犇腰间的佩剑,刀刃在黑夜中发出隐隐光点,挥臂直接砍向这人。
“啊啊啊啊啊啊”宛若杀猪声后,一股沉闷的声音落地。
那人的声音才停止,以一种不是很雅观的姿势铺在地上,身上层层网布尽数缠绕在身上。
“拉上走!”
——
两道挺立的身影站在帐子外,沉溺在黑夜中,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扈犇转身,脸上挂着些许谄媚的笑容。
余光瞥见呼廷元都懒得搭理他,每次他笑的恶心,就指定没什么好事情。
“哥,你看人是我抓回来的,剩下拷问的事情,应该就同我无关了吧。”扈犇向着呼廷元那边近了一步,还想伸手攀肩,却被呼廷元熟练的躲开。
“关我何事!”
扈犇还不死心:“我都帮嫂嫂将布匹抢回来了,嫂嫂肯定会感谢我,可我着急找越桃,再说了我的手段同你的手段不比起来,那都是毛毛雨!这人也算好审,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出谋划策的,剩下的都是小喽啰。”
一句嫂嫂,穿过距离,直直进了呼廷元的耳朵。
于是在连蒙带哄下,呼廷元竟然同意了扈犇的请求,直到目睹呼廷元进入帐子,扈犇尚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从未用过这么好使的理由。
帐子内铁链互碰发出细碎的声响,呼廷元就静默地站在帐子门口,环顾着帐子的模样。
此处便是大邬审讯犯人的地方,因此常年都笼罩着一股子血腥气,纵使隔几个帐子,依旧能够闻见,只因此处丧命的人不在少数。
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蜡烛,时不时发出“噼啪”之响。
呼廷元也不着急,就这样站在帐子外,扯紧身上的大氅,静静看着地上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地上的那个男人,只得双手攥拳,通过咽口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在他的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前面那人的脸,可他高大的身形,却在不经意间充满了压迫感,活似个阎王。
呼廷元走向一旁的犄角旮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