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
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扶锦算是深刻感受到了。
本想在今日将东西都观摩完,从中找点事情干,可原本规定的路程,还未走完一半,膝盖处便隐隐作痛。
“姐姐咱们回吧,日子左右都长着呢,不急着这一会儿。”月丹的脸上皆是担忧,毕竟昨晚公主腿上的药膏,都是经过月丹的手,伤势是什么情况,月丹心中自是有数。
扶锦屈身伸手按在膝盖处,咬紧牙关,手上微微用劲,这阵痛感压过上一阵痛感,便感觉没那么痛了,将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发间已经有了滴滴汗珠。
“今日事今日毕,这些事情总是都要解决的。”
蒲布淑的心思扶锦大致猜到了几份,若是今日扶锦未干出什么有用的事情,这权势从此便于扶锦无缘不说,自己便只能当个花瓶了。
远处一堆女人,艰难而又缓慢的前进,缓缓从扶锦身旁,薄弱的脖颈被晒的黝黑,头顶上顶着繁重的草料,艰难的走着。
一堆人中,有些人脸上有着骇人的烙印,几缕发丝挡在前面,却也只是无用功,人群的末尾是些跛脚的女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起来不禁让人寒颤。
这些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有些在脸上有些在身上,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的神情,梦魂颠倒魂不守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固执重复着手中的事情。
“这些都是什么人。”扶锦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阿芡。
阿芡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在这个时间段出来,一时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什么,双唇轻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合上。
扶锦的眼神追随着人群,她们缓缓走至河畔的斜侧方。
那是牲口待的地方。
即便这些人已经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可扶锦依旧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人在经过牲口房旁一处屋子时,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过多的忧郁,扶锦起身快步走至门前,想要一探究竟,可门前有着一把偌大的锁,让人不得有所行动。
扶锦站定轻闭双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即便周边有着牲口屋,时不时会有恶臭的味道传来,可在这些味道下,有着隐约的血腥味,一直挥之不去,是人血的味道。
扶锦大致判断出这扇门后是何种场景,可还是抱着一种幻想,扶锦不敢相信,大邬虽说男尊女卑,可应该还未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扶锦的举动,越桃和月丹紧跟其后,阿芡满脸震惊看着扶锦的举动,几乎是尖叫着跑至扶锦身旁。
也就是阿芡的这一嗓子,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眼下扶锦才不会管这么多。
在腰侧摸了半天,摸到腰侧的匕首,才轻叹了口气,幸而今日出门时,将此物放在了身旁。
这匕首是范家进贡给皇后的,据传这匕首上任意一颗宝石,都够一些寻常小国皇帝,一年的吃穿用度的,匕首本身更是称的上削铁如泥。
得到这匕首后,扶锦还未曾试过。
“娘娘您要做什么?”阿芡满脸震惊的看着扶锦,眼珠子险些都要夺眶而出了。
扶锦并未过多理会,将匕首抽出:“你不说,我便自己看。”
微微退后,手臂挥起匕首握紧,重重向锁扣挥去,两者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削铁如泥的匕首同偌大的锁碰撞,撞击出星星火花,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空,不只是草原上空,更是响彻的众人心中。
方才那堆女子愣神看着扶锦的动作,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中闪起点点光亮,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扶锦微微屈身,看着那把锁的状况,到底是范家的进贡的东西,不过三两下的功夫,锁的周身已然有了片片划痕。
此时屋里也传来了阵阵声响,细听皆是阵阵呜咽声及缀泣声。
扶锦心中一震,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起来,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偌大的锁已然落地。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扶锦一系列的动作,所有女子心中都盘旋着一个念头,大家都在想这位娘娘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扶锦速度起身,将匕首收好在刀鞘里,玉手攀在门上,还未曾用力打开,便被人拦下。
阿芡满脸惊恐拦在扶锦面前,旁人不清楚事情发展,可阿芡清楚,虽说相见不过一上午,可阿芡实实在在从扶锦身上看到了未来和希望,阿芡不愿这是昙花一现,所以必定要拦下。
“娘娘咱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阿芡攀上扶锦的臂膀,便想将人拉走。
扶锦按住阿芡的手,轻声说道:“我清楚这扇门后是什么,你放心我有退路。”
给阿芡一颗定心丸后,扶锦直直推开面前的门。
越桃和月丹,自知劝不动自己姐姐,干脆不言不语,像是影子一般,形影不离的跟随在扶锦身后。
受了多年风潮的门,内在早已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