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途便出了变故。
若是范从光不收下自己,自己的退路便只有扶锦了,不然在异国他乡,若是没人护着自己,那就真是离死不远了。
“姐姐,姐姐不是您想的那样。”妙语颤抖着上前牵住了扶锦的手,试图挽留这一切。
扶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漠的看着严寒泪花的人。
“你是如何发现的?”范从光深沉着脸沙哑着声音问道,声线中还掺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
“你有自己心爱之人,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妙语听到扶锦的话,猛然浑身一抖。
“大邬的和亲使者,最开始求去的分明是正宫嫡出的和亲公主,怎的最后和亲的就成了我呢。”
扶锦的话如同铁锤一般,狠狠的落在妙语心口,压的喘不过气来。
“大邬使者抵达契安时,皇后不舍自己亲生女儿出嫁,你同他早就纠缠在了一起,可他只当你是个玩意,你为了邀功便向他提议,将我纳入皇后膝下,变成正宫嫡出,他得到皇后姑母青睐,你也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人。”
妙语从未想过,自己暗中干的龌鹾事情,会有一日堂而皇之的刨开来说。
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在人家眼里,你还是只是个玩意。”
扶锦垂眸看着妙语的脸,妙语如珠,果真是个好名字。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膝下皇子寥寥无几,更何况是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扶锦便笃定和亲这一事宜必定会落在自己头上,可未曾想要竟是自己的身边上,将自己推出去的。
而这一切便是为了换取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怎能不让人心痛。
话语飘飘然的进入妙语耳中,妙语从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一般,妙语膝下一软,软瘫在了地上。
“越桃和你都是一同陪我长大的,宫中险恶人人都为自保,可我从未想过,将我往外推的会是你。”扶锦看着地上的妙语,眼眸中飞速闪过一丝惋惜以及厌恶。
自小长大是真,多年情谊也是真,为了荣华富贵,将自己往外推也是真。
对于妙语,扶锦不想说什么,也无话可说。
“你既知道是局,为何还是嫁入大邬?”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范从光开了口。
“人人向往的皇宫,与我而言皆是枷锁,有机会逃离,自然不会放过,可我自己逃离,与被人设计逃离,二者的区别可大着呢。”
范从光闭上双眸,本以为自己是耍戏人,却不想到头来,自己才是被看的那场戏。
至此便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了。
“我们二人幽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你所以为的小心,只是你以为。”扶锦双唇轻叠吐出话语,在寒夜里变出阵阵轻烟。
“愿闻其详”
“我的衣物自小都是有越桃和妙语缝制,因此她们二人的绣工技法,我最为熟悉,大致从半年前,她为我做的衣物便渐渐减少,我的衣物多出自越桃的手,可每月的针线布匹却分毫不减,她也没有给自己添置衣物。因此我便猜出她有了心上人。”
范从光垂头看向自己的服饰,大到里衣内衬,小到鸳鸯香囊皆是出自妙语之手。
“范某甘拜下风。”
扶锦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裳,为妙语披上。
“我身旁从不留疑心之人,你是知晓的。”
妙语泪眼婆娑的看向扶锦,这句话已经代表下了最后通牒,自己唯一退路眼下也没了。
“姐姐,您不要我了,我便真的没有去处了。”妙语不甘心,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
“我虽容不下你,我也会为你寻个好出路的。”扶锦撑着膝盖缓缓起身,视线最终落在了范从光身上。
好出路不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妙语噙着泪也是一头雾水,自己清白不存,范从光不肯带自己回契安,大邬自己又留不下,好出路又在哪里?
“邯翼王同范将军一见如故,听闻范将军对王妃身边的奴婢一见倾心,为两国友谊特此将妙语,赐给范将军为正妻!”
扶锦字正腔圆的将话说出,此话一出不论是地上的妙语,还是站着的范从光脸色都精彩极了。
拜完天地后,扶锦便算是真正的大邬人,厚着脸皮称一声大邬王妃也是可以的。
扶锦所有的东西都归属与大邬,陪嫁的奴婢自然不在话下。
因此扶锦的这套说法也称得上是有理有据了。
范从光脸色转红,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道:“扶锦你莫要欺人太甚。”
哪门子的一见如故,范从光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怎么就一见如故了呢。
妙语被扶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