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
他们能抽出时间约饭,不去的话就不太够意思了。
她纠结了很久,久到刘逸云问“你还在吗?”,诺亚也疑惑地看着她。
“在呢,”陈楚侨又是沉默两秒,问他,“诺亚,你觉得呢?”
因为说的是英语,诺亚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笑说,“我当然可以啊。”
“要去吃什么?”
“吃中餐!”
陈楚侨用眼神询问诺亚,见他点头,她就回道,“call!”
”完美,“刘逸云问,“订7点的位可以吗?”
陈楚侨记得自己下午的戏并不多,便说,“应该是可以的。”
幸运的是下午的戏很顺利,4点就收工了。
“Amber和Mark也都是洛杉矶人噢,”陈楚侨给诺亚稍微介绍了一下会见到的人,“Jackson是香港人,Bambam是泰国人,有谦是韩国人。”
“一会应该都可以说英文。”说完张开手要抱他,愧疚压过不坦然的小心思,让她答应下这场计划之外的聚会。
“那很好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一了会,诺亚轻抚着她的背,只听她闷闷地说了句,“诺亚,对不起。”
知道陈楚侨在想什么,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用力把她抱起来转了几圈,她忍不住尖叫一声,然后笑着拍他胳膊让他停下来。
“不要想太多了好吗?”诺亚放下她之后又捏捏她的脸,说,“你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啊,这就是最好的事了,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我们来说。”
之后无论陈楚侨多少次想起这段时间,她都甚是感谢诺亚。
人生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她妄图追求最完美的结果,却陷于无法达到的焦虑与悔恨之中。陈楚侨不想放弃,她很少这么沉浸在一件事情里,至少在那个时候她的确从拍戏里找到了难得的满足感,她更知道如果就此停止,以后必然会追悔莫及。
正是清楚自己的选择,所以才会心生自责,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可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最佳解决方案。
钻进牛角尖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有诺亚那样一个人,不厌其烦地听你说些没有用的话,那样坚定地肯定着你,陈楚侨简直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他所做一切对她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陈楚侨无比感激,自己生命中出现过这么多给予自己帮助的人,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们、诺亚。
她曾说自己没有在父母的教导长大,而是和朋友一起摸索着跌跌撞撞一点点地变成了现在的自己,虽然是开玩笑,不可否认的是朋友在陈楚侨生命中的地位。每一个朋友都或多或少地雕刻了她,没有他们,很难想象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像是刘逸云,可以说是她在韩国除助理韩惠贞外的第一个朋友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汉江边,陈楚侨不记得为什么会大早上地去汉江,也不记得坐在椅子上在想些什么了,滑着滑板的刘逸云就停在她前面跟她打招呼,“嗨!”
陈楚侨有点惊讶,也说了句嗨。
那时候她的电影刚上映,两人都不认识对方,就这么坐在汉江边用英语聊了大半个小时。
“很难吧?自己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家。”
“是啊,也没什么朋友这里,家人也不在,you know,”陈楚侨抬起头看天,“真的总是很想家。”
刘逸云笑笑说,“我也经历过这些,我是美籍华人...”
“等等,”陈楚侨瞪大了双眼,有点惊喜,“我也是中国人诶。”
“真的吗?”刘逸云也很激动,“我是台湾人,你呢?”
后半句是用普通话说的,见陈楚侨一脸迷茫的样子,刘逸云就问她是不是不懂中文。
“我会啊。”陈楚侨皱皱眉,她自小被外公外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半胁迫地练习书法,这么多年的痛苦时光换来的可不应该是一句不会中文。
“我外公外婆是香港人,我算是半个中国人吧,但一直有说中文和学写中文。”
“啊——这就是了,”刘逸云恍然大悟,“我们说的不是一种中文。”
“真的吗?”从小到大只去过香港和外公婆老家的陈楚侨表示很不解,“我去过那些中国的地方都是讲我这种的,香港广州都是啊。”
刘逸云给她解释什么是粤语地区什么是国语地区。
陈楚侨有迷糊,“我从来都没想过还有另外的中文,”她补充说,“I mean,我以为就像英语一样,大部分的地区都能互相交流。”
两人聊了很久,刘逸云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于是两人就一起去吃饭了,还交换了电话。
直到刘逸云知道了陈楚侨就是痊愈里的宋允珍了,陈楚侨还没知道刘逸云是f(x)里的一员,因为那段时间她不停地两国之间跑来跑去,又是考试又是电影宣传的,忙得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