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李世民闻言松开紧紧屈起的手指,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重新坐回席上,听小丫头指挥:“把头发散下来,对对对,发冠要摘了。侧躺,屈起手臂撑住脑袋。很好,特别好,保持住,一会儿就画完。”
此时雨过天晴,夕阳带着温度的光芒打在男人身上,给他镶上了一层金边,融融光影化在淡漠的凤眼之中,俊美如天神,谪仙都不足以概括。
吴珝只恨没有早早把颜料植物种出来,面对色彩充沛的场景,只能拿着拙劣的炭笔素描。
画作一气呵成,却无法还愿眼前美景的万分之一,吴珝扼腕。
“怎么?没画好?”李世民见她鼓起小包子脸,还以为姿势白摆了,走近一看,分明比第一幅还好。
吴珝抿唇,想了半天,忽然扬起脸问:“能把外袍脱掉吗?”
既然美景无法还原,干脆画肌肉线条好了,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只希望打虎英雄的肌肉不要太大,太大就不美了。
这回轮到李世民双手抱胸:“你要做什么?”
还学她,吴珝放下画板恐吓:“你以为不付出点代价,就能把五百金还上了?”一个大男人露点肉怎么了?
李世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张开双臂,扬起脸,等人伺候宽衣,吴珝:“……”惯的毛病。
可她确实需要检验模特身上的肌肉是否匀称,太拥挤显得狰狞,太薄又寡淡,都会减少视觉上的美感。
要是不匀称,她就放弃了。
于是放下画板走过去,好容易弄清楚了圆领袍怎样穿脱,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踮起脚都够不到领扣。
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下:“你好像长高了不少,第一次见你只到腰间,如今快长到齐胸了。”
吴珝心里直翻白眼,想夸自己高真没必要拉踩别人,一手撑着蹀躞带,往上跳,领扣没摸着,却把腰带扯开了。
李世民:“……”
算了,还是他自己脱吧,只穿了这一身衣袍,若是被某人扯坏了,岂不是要衣冠不整地回宫。
腰带落地,他便解开了领扣,对方没让全脱,只顺势扯掉了一侧袖子。扯完外袍的袖子,又扯半臂的,连里衣都不放过,直到将一整条手臂完□□露出来,连同半边肩膀,最后还把蹀躞带给他系上了,勒得死紧。
做完这一切,吴珝跳开,看了一会儿,仰头望天。
妈妈呀,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好想犯罪。
“我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即便在打猎的时候,也没脱过这么干净,李世民感觉新奇,又有些不自在。
吴珝捂着鼻子,声音发闷:“站着,站着就很完美。”
完美的头身比,完美的倒三角宽肩窄腰大长腿,完美的冷白皮,胸肌的表现也近乎完美,除了上面横着一道极深的伤疤,一直蔓延进衣袍里,不知实际有多长。
不过这道疤并不影响构图的美观,反而给人一种野性美,让肾上腺素飙升。
幸好一幅画完成,鼻血都没流下来,这还是得益于从前在娱乐圈百炼成钢的意志品质。
本来吴珝还想画一幅半裸的,可她怕自己犯罪,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这才放下危险的念头,只画三幅就结束了。
李世民站在她身后欣赏,冷不丁品评:“这幅画的最好。”
前两幅有些阴柔之气,与他心里的自己相差甚远,这一幅才是真正的他,无论是外形还是神情,几乎没有瑕疵。
吴珝此时一边弯腰收拾画作,一边在脑中天人交战,才决定就此收手放过对方,忽然被身后的烟嗓吓了一跳,慌乱转过身,脚却踩在了自己拖地的发尾上,哎呦一声朝前扑去。
李世民伸手想要接住她,可两人离得太近,人是接住了,却将人直直接进了怀中。
吴珝一头撞在结实的胸肌上,弹性很好,硬度却比她想象中的大,这特么是一堵墙吗,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不过金星很快消失,吴珝晃了晃脑袋,下意识朝那片冷白的胸肌伸出魔爪,结果被人一把攥住手腕拉开了,低磁微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男女授受不亲,小娘子请自重。”
吴珝又晃了晃脑袋,果然色大伤身,才撞了一下头脑都不清醒了,飞快甩开男人的手,飞快笑道:“郎君身上太硬,撞得头晕,并非有意冒犯,还请不要自作多情。”
细想起来,好像是他先抱着自己不放,自己才昏头昏脑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到底谁该自重,心里没点ABCD数吗。
李世民被对方的伶牙俐齿逗笑了,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呢,他抱她一下,她便要上手摸回来。
“你这把头发太长了,不好洗,也容易把人绊倒。”不过手感不错,摸起来又顺又滑,抱在怀中捋着应该别有情趣。
李世民眯了眯眼,被心里那个声音吓到了,他到底在想什么,眼前这个小丫头可不是寻常女子,她是日后要颠覆大唐王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