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天降
安采沁刚睁开眼睛,就被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傻笑的崔嬷嬷和六儿吓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打趣道:“怎么了?我今日长得格外好看么?你们两个都被我的盛世美颜给震惊了么?”
崔嬷嬷仔细端详着安采沁,点点头:“这么一说,主子近日确实是更加婉约多姿,秀色动人了。”
“打住打住。”
安采沁被夸的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坐了起来。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别笑了,一大早的渗得人心慌。”
“还一大早呢?主子,都巳时三刻啦。”六儿回道。
嗯?都快十点了么?安采沁挠了挠头,她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死。
坏了,这早都过了给石熹妃请安的时辰了。
“哎呀,你们两个糊涂蛋,就由着我睡么?也不喊我起床。”
“主子,谁敢喊你起呀。你真的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了?”
怎么回来的?安采沁这才想起来。她逛得乏了,上了顺治的马车。然后,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看着安采沁懵懂困惑的眼神,六儿兴奋地坐在床边,详细讲述起来:“主子,您不知道。昨晚您是被皇上一路从乾清门给抱进来的。半个后宫的人都看见了。皇上还特别叮嘱,所有人都不得出声,不能吵到你。昨晚打更巡逻的路过我们宫都是点着脚尖走的。”
被抱进来的?安采沁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在马车上睡着了。那个毯子非常软和,马车摇得力度也刚刚好。
“还有还有,主子,昨日皇上是陪您逛京城了么?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呀?外面的桌子都放不下了。”
昨日的记忆一点点地渗透进来。安采沁这才回想起了一切。
趁着自己睡着就占便宜么?
安采沁嘟着嘴,脸上完全没有欢喜的神色。催促这六儿赶紧帮自己洗漱。
也不知道这时候去给石熹妃请安还来不来得及。自己答应昨日下午回宫就立刻着手嫔妃夏服的事情的。
安采沁虽然饥肠辘辘,但还是匆忙地喝了两碗粥,就急匆匆地去了石熹妃的主宫。
到了一看,武贵人也在。
武贵人给了安采沁一个大大的白眼,婊里婊气地说:“哎呦,安贵人来了。我还以为安贵人以后不被抱着就下不了床,出不了门了。”
安采沁不想理会武贵人,但是面对石熹妃确实理亏。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歉:“石熹妃,我昨日,有些事情,没守约。抱歉。”
石熹妃抬头看了一眼安采沁,古井不波地点点头,就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账本上。
安采沁又小心翼翼地问:“石熹妃,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呢?”
石熹妃还是不语,脸上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却将一本册子推给了安采沁。
安采沁接过来,翻着看着。
不一会,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又是竖行,又是繁体的,自己最终还是躲不过小时候没有好好学语文的魔咒么?
她瞅了瞅正在认真写东西的石熹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自习课上的班主任。纵使自己真的有不会的题,也绝对不敢贸然上前询问。
她又瞥了瞥坐在一旁装模作样看册子的武贵人,就好像看到了努力想给自己贴学霸人设的班级交际花。
嗯,虽然烦,但也不至于不敢惹。
安采沁笑嘻嘻凑着武贵人坐着,脖子抻得老长,瞅着武贵人手中的书卷,问道:“你看什么呢?”
武贵人用胳膊挡着安采沁的视线,眼神写满戒备:“你想干嘛?”
“那个,你要是不忙,帮我解释下这个册子里写的是什么呗。”
武贵人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好奇地接过了安贵人递来的那本册子。
心里还想着,难不成石熹妃给安采沁分了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么?安贵人连看看都觉得困难。
可是她还没瞅两眼就放下不想理会。
“安贵人,你这是在消遣我么?”
安采沁一头雾水:“何出此言?”
“这不就是历年宫里嫔妃的夏服规制么?你有何看不懂的?”
原来如此。
安采沁继续讨好地说:“我没文化,看不甚明白,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你不是连那什么劳什子国的语言都懂么?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武贵人还是不信。
“我就是花了太多时间学习那劳什子国的语言了,反而我们老祖宗的语言没咋学好。”
石熹妃终于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话,抬起头对武贵人说:“你就给安贵人讲讲吧。”
武贵人不情不愿地放下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给安采沁讲解起来。
按照惯例,每年春末夏初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