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找抽
帅小星被撤销了班长职务。
学员队的事,如小街坊中的流言。他和孔阙的“百年好合”已经传到下部队这边了,当传到这边儿之后就完全不是原版,变成了帅小星与孔阙的父母照了一张合影,孔阙有了这次下部队的机会是有原因的,孔阙的家人资助了帅小星,帅小星留在文工团也是准备随时报答孔家的。流言传到了这样的程度,随地理位置的延长来拓宽荒谬度。
帅小星给孔阙打了许多电话,本想求得安慰,团里领导和同学现在都在看他的笑话,更有人说他是高攀孔阙家。帅小星听后,心头像擦了把辣椒,他是有几分这样的想法,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再耗一耗,就像烹饪中有个字叫煨,词意是用微火慢慢地煮,也许时间久了,事物就“熟软”了,就“入味”了,就“懂事”了。帅小星心中总是这么想,再煨一煨,他给孔阙发短信,孔阙当时也是被甄老师教育得最吃紧的时候,哪还有这份儿闲心保他过?反跟帅小星抱怨甄老师说她的不是,他说“我挺累的”,她说“我也累”,他说“我需要港湾”,她说“我也需要港湾”,他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你总是比我还苦,比我还累”,孔阙回,“你一个男人就不能扛一扛,你一点都不理解我!”
帅小星再也不想跟她说这些了。两个人一旦不想跟对方说话,或是没有与对方说话的欲望,对于初恋的他们来讲,尤其对于还不太会与对方沟通的他们来讲,问题有些严重。
下部队的女兵们回来了,一进文工团,完全被全新的世界所震惊。墙壁粉刷得洁白,走廊墙壁上是各种“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与文艺价值取向”。听说,新上任的首长要专门来文工团调研考察,文工团上上下下翻新,所有的死角与教室都做了地毯式清扫。
孔阙拖着无意识的身体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她目视寝室的一切,仿佛置身在冷兵器时代。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仿佛是带有棱角的,所有的物品,都极高规格地体现了规章制度。这间寝室被打扫成这个样子,她全力保守的秘密也已经被曝光。她不想掀开床垫,她不想掀开一个已经预知的事实,她与帅小星的“百年好合”现在已经放在团长室里准备做教育后人的反面教材。
走廊里无非有两种声势的营造着——下部队的女兵与留守的女兵。从基层部队回来的女兵多数都在抱怨这一路的艰辛,那抱怨都是傲娇的口气;留守的女兵只有暗自羡慕的份儿,她们没有这样的经历,看着那一双双迷彩作训靴上的泥巴,真是让人羡慕!
孔阙继续忧郁地坐着,肺结核状地坐着。帅小星不像从前,变着法地找借口来看孔阙一眼,这回真不一样了。孔阙搜肠刮肚地想着思绪中关于男人对他的一丝丝呵护,以求找到意识中的平衡。还记得那天,在她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她在招待所楼下收到一名小战士送的礼物,孔阙接过手袋,小战士的手指故意在孔阙的手指上多多停顿了几秒;还有一次,孔阙的服装落在了防空洞的化妆间,甄老师那时正巧与孔阙生气,孔阙不敢与甄老师请示汇报,偷偷跟一个小战士坐一辆小摩托车去取服装。那小战士最喜欢刹车,每一脚紧急的油门儿都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孔阙的服装在空中飘啊,像五彩的花粉,将那条小路都染上了香气;还有一次,在行车的路上,孔阙坐在倒数第二排,一个战士坐在最后一排。孔阙斜躺在座位上,蜷成一个团。山路颠簸,车子行驶在路上像炒锅上的一块肉。那战士怕癫狂的车子把娇小的孔阙闪了出去,一路守护,双手呈保护伞状。孔阙醒了,瞬间睁大了眼,看到眼前的“保护伞”,战士仓皇放下手臂说,“我怕你碰着”……
孔阙暗暗回想着下部队的种种瞬间,想着每一个与“他们”温暖的交集,面目苍白中偶有喜鹊闪耀眉间。此刻,她所有的行李都严肃地站着,等她回过神来收拾。
我去队部取信,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在我的寝室有一个专门的信箱,那封信可以跋山涉水直接落在属于我的信箱里,而不是还要经过学员队部的中转站。每一次从队部取回信,都觉得信封上的字被甄老师的眼睛浸透了一层寒光。
秦为径的回信散发着一袭兰香。每次我都要用我的小香皂清洗手后,方可展信。我猴子一样跳到了上铺,二宝在楼下提着桶,让我陪她去拧床单,我当然不会顾及她啦!
“来信收到,部队生活极好,见你‘秋瑾’性格,大部分的女孩金贵,有公主病,啰嗦起来可以是‘婶儿’的级别。当然,女孩应当这样,嘁嘁喳喳也是快乐,貌美如花更是事业。但我更欣赏简单的女孩儿,简单如你,你很单纯,好像身边的一些事情与你无关,那些女孩儿喜欢和在意的东西,对你来讲并不倾心。这很难得,男人独立是应当的,女人独立是特别的,所以,你是特别的。
赋与诗均看到,为何将赋写得这样费心?仿佛看到悬梁刺股,您不累吗?蒸笼暑日,想必把您憋了满头大汗?!这样不好,对于这两个小东西,我更喜阅《捕蝇者说》,有故事,有节奏,有表情,做文章我认为一定要有趣味,您憋了满头大汗,写了一篇稿子,读者岂能轻松读完?恐怕要捏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