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的叛徒
经过老王的介绍,李亚美倒是很高兴的同清澄握手示好,可惜他门牙都没了说话严重漏风,说了半天清澄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李亚美也不气馁,用文字向两人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当时胡玉坤在十八军二十八师的一个下线传来消息,他们师长收到老蒋密电,让他们从中原秘密撤退,并向赣北方向行军。
那位同志警觉的发现这次撤退不正常,通过自己的消息来源发现中.央.军不止他们一个师在撤离中原,胡玉坤收到消息后只同李亚美说了这事。
由于事关重大,李亚美和胡玉坤分头调查,一个找关系确认时间,一个调查.中.央.军哪些部队正在撤离中原战场。后来胡玉坤去做矿区的任务,调查任务就全权交给李亚美负责,直到胡玉坤回来后又还给他。
“那到底是百灵鸟叛变了,还是九只耳叛变了?”王人庸焦急问道。
九只耳!
李亚美写到九只耳的时候把纸都划破了,极力控制住情绪才撕掉那页,重新写字。
那天晚上,他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敲窗户,很急促。
窗户外是刘仁堂,也就是九只耳,他说自己暴露了,他的下线百灵鸟已经叛变,正带着特务大肆搜捕同志,李亚美当时信了他的鬼话,做完警示就跟着他按撤退路线,连夜去了扬州的安全屋。
但是李亚美很快发现刘仁堂的表现越来越奇怪,既对自己如何逃出魔掌的事情支支吾吾,又说不清他怎么知道是百灵鸟叛变了,更没有在离开前做警示其他同志的工作,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李亚美批评过刘仁堂之后,刘仁堂装作认错的样子,拿出一部电台让李亚美以发报的形式给组织输送情报,这种危急的情况他怎么可能用电报送情报。
后来自己觉得不管谁叛变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用电报偷偷发了“百灵鸟已经叛变”的消息,为了省时没署名就急匆匆关了电台,先让大家切断同百灵鸟的联.系。现在看来误会百灵鸟同志了。
“所以你只发过一条电报,还是在扬州发的?”王人庸拿着纸条,脸越上的表情来越来越迷惑,“其实我们还收到另一条徐州发出的消息,提示我们九只耳已经叛变,我为了保险把这两人同组织的联络都切断了。”
“可能是百灵鸟发的报,他是刘仁堂的下线,肯定也暴露了。”亚美把写好的纸稿递给王人庸。
“根据我的线报,百灵鸟的下线,也就是春苗印刷厂的厂长赵楠山不知所踪,印刷厂被捣毁,这事已经登报了。”王人庸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向亚美说道。
不顾李亚美瞪大的双眼,王人庸继续说道:“但是我在派人给徐州牺牲同志敛尸的时候,敛尸的同志表示印刷厂总共牺牲了四名同志,都是为了烧文件才放弃了逃跑,而且没有厂长,说明有人提前预警。”
清澄在边上也听迷糊了,从第一件事情看百灵鸟也叛变了,因为他的下线被捣毁,但是把第二件事情一叠加,徐州的事就有些扑朔迷离了,厂长去哪了?要么逃了,要么被秘密拘禁。
“我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菜头不是你们的警卫员吗,理论上应该保卫你们市委的领导,怎么会去春苗印刷厂?牺牲名单上有他,实际上并没有他的尸体。”王人庸用期望的眼神盯着亚美,希望他解答。
“菜头被胡玉坤调去外派的任务后,就一直留在他手上。有可能胡玉坤牺牲前菜头就在身边,胡玉坤让他去春苗印刷厂保卫厂长,两人一起逃了。”亚美低着头写完了自己的猜测。
没等老王追问,童神父推开门脸上是极为稀有的笑意,迫不及待的向众人宣告:“同志们,老家回复了。”
“老家说,这个消息已经证实是真的了,而且三天前铁肩同志就已经把进攻布防图和进攻部队的番号都传回根据地了,配合鱼鹰同志提供的进攻时间,老家这次非常感谢各位同志的保卫工作。”
铁肩?清澄一脸迷茫不知道是哪位同志的代号,只知道这人是守常先生的书迷啊,而李亚美则是高兴到拍手祝贺。
只有身旁的王人庸张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庸,你是说这个消息不准确吗,那我立刻上报老家。”童神父被老王的反应弄得一时找不着北。
“不是消息不准确,老童,你忘了铁肩是谁的代号吗?是胡玉坤的代号啊。”王人庸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眶又开始泛红。
“我知道是胡玉坤的代号,他可能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呢,不是和老家.联.系.了吗?”童神父脸上洋溢着笑容耐心劝道。
“真的不可能!胡玉坤同志确实已经牺牲了,他的尸首是我派人去收敛的,妻儿也被我转移到别地了。”每每聊到胡玉坤,王人庸的情绪总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听到胡玉坤牺牲的消息后,李亚美也没好到哪里去,憋得通红的脸上满是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