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说呢？俩人之间的关系，感觉就又像是好朋友，又像是死对头……搞不懂，真的搞不懂，芦苹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突然灵光一闪，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该不会——

这俩人是兄妹吧？

……

“叮”机器的提示音响了，是咖啡煮好了，小芦看到孟言起身走向咖啡机，忽然想起拾伍老师可能还不知道苏苏姐喝咖啡的习惯，于是她赶忙出声想叫住孟言：“拾伍老师，苏苏姐她……”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孟言拆开了一枚奶球，倒进了咖啡里搅拌……

行吧，当她没说，喝咖啡加奶这种边边角角的习惯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是亲兄妹无疑了。

孟言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没听到小芦在叫他，他端起搅拌好的咖啡走到了画室门前，轻轻地扣了两下门边；“初壹老师，你要的咖啡。”

“进来吧。”里面的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推开门，孟言下意识地看向工作台，椅子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略微转移目光，他注意到了窝在懒人沙发上看漫画的苏栖。

“放在那吧。”苏栖整张脸藏在漫画书后面，听不出任何语气。

孟言放下咖啡，正欲出门，却又转过头望了一眼苏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到孟言离开的脚步声，苏栖把书放倒在胸前，眯着眼打量起他的背影，刚才孟言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一副欲言又止还带着几分嫌弃的样子，不会是以为自己在带头摸鱼吧？

开玩笑！画漫画的哪有上午认真工作的，下笔如有神的时间都是在下午好吧。

殊不知此时回到工位上的孟言还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书被她拿反了呢……

算了，这有可能是一种学习构图的新方式，还是不要干涉她好了。

还好反应快给掩饰过去了，苏栖洋洋得意地把漫画书丢在一旁，掏出了手机。

其实刚才苏栖一直都在看孟言的小说，她本来是打算把《浮生不若梦》这本书再看一遍的，可谁知刚看了个开头就听到孟言敲门，她下意识地藏起手机，随手从旁边抓了本书遮住了脸，所以哪里顾得上书是正的还是反的。

这会没有了孟言的打扰，苏栖得以继续看她的小说。

这是个有些沉重的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妻在晚上去酒会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妻子重伤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了数个小时后，男人还是眼睁睁地趴在抢救室的玻璃上看着妻子带着不甘又痛苦的眼神离开了人世。

他的精神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从遗体告别仪式到妻子的葬礼，男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他一句话没说，一滴泪没流。回到家里，男人躺在满是妻子味道的枕头上，看着钱包里妻子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他终于哭了出来，从小声啜泣到撕心裂肺，思念、内疚、痛苦、不甘，种种情绪在一瞬间涌上心头，百般折磨着他，悲痛到了极点，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从睡梦中惊醒，惊讶地发现妻子还躺在自己的身边，他以为是自己的梦，怕从梦中惊醒，他一下都没敢动，可很快闹钟响了，男人伸手关掉闹钟，却发现上面显示的时间竟然是一周前。

是的，他穿越了，穿越回了车祸发生的那天早上。男人喜出望外，他喊醒妻子，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睡眼惺忪的妻子也迷迷糊糊的回吻他。

上一次就是在今晚发生了意外，男人决定改变即将到来的一切，但为了不产生蝴蝶效应，他必须将这一切瞒着妻子。于是他为了拒绝朋友的酒会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又以外面太热为理由不让妻子出门和闺蜜逛街。可没想到妻子的闺蜜打不通电话，竟然把礼服直接送到了家里，看着妻子穿着红色礼裙开心的模样。男人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和那天穿了一件相同的衣服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按照上一次事件发生的顺序，接下来吃午饭时，好兄弟会打来电话邀请他们去酒会，但自己已经把电话线拔掉了，是不可能接到电话的，男人正在思考是否还有遗漏，却不料好兄弟竟然直接来到家里找他，邀请他们参加酒会。他本想拒绝，可妻子却以丈夫需要社交圈子为由帮他同意了。去就去吧，男人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让出租车走另外一条路就好了。

到了晚上，男人带着妻子坐出租车，他让师傅走了另外一条路，可却没想到之前走的那条路因为修路导致封闭了，所有的车都挤在了他们这条路上。和那晚一样，又堵车了，男人惊恐地观察着四周，正当他以为虚惊一场无事发生时，突然从右后方传来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汽笛声，男人的内心如坠冰窖，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妻子的手，车子就被一股巨力撞飞了出去，刹那间地转天旋，男人的头重重的砸在了玻璃上，失去了意识。

待到醒来时，迎接他的是同样的医院，同样的病房，紧接着是同样的告别仪式和同样的葬礼，葬礼过后，男人再一次目光呆滞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