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我才是小可怜
不会被当成杀人凶手吧?
方才就不应当轻易将侍女遣退了,本想自己一个默默脆弱一下,遂找了个四下无人之地,如今倒好,反倒是要成凶杀案嫌疑人了!
不过还好,她水性尚佳。
这人得救,还必须得救活了。
夏元霜当机立断,褪下外衣,利落下潜。
若是有人在湖面上,便会发现这女子身形优美,泳姿灵动,在水下似鱼般自由,三两下便搂起那男子往岸上游,只是动作稍微吃力了些。
“哗——”
夏元霜搂着怀中的人,有些艰难地游到岸边,随后扒拉着河岸的石头,摸到一处尖锐的石头后,把怀里的人翻了个身挂了上去,方才先上了岸。
四下找了一番,总算找到了几根绳子,回到岸边,见那人还好好地挂在上面,松了口气,然后把绳子套在附近的大树上,在那男子胸腹处缠了几圈。
废了一番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人拉了上来。
登岸后,见他口微张,轻吐水。
夏元霜凑耳贴其心脉细听,察觉到心率加快,又复见喉咙收缩,已然是进入溺水症状的窒息期。急忙将其平躺放置,稍托下颌,除却污秽物后,捏其鼻对其口,往复多次后,总算将人从阎王爷那处抢了回来。
做完一切后,确保人没事了,夏元霜长吁一口气,瘫倒在假山旁。又庆幸这四下无人,无人看见她狼狈的姿态。
晓雾轻弥,如舞女披绡流淌,碧青江水,似静女娴雅,斜横无波,间惟数处冷冽的日光落下之时,才浮冽冽轻波,搅弄春水,如生积雪。
如此良辰美景,却无法打动在场之人的心。
夏元霜静静躺在假山处休憩,发端湿漉漉的,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坠下,融入衣间,浑身湿冷又黏腻,加剧了本就烦忧的心情。
挫败之际,又颇觉无奈。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真是倒霉透顶。
“咳咳……”
地上摊尸的人忽然剧烈地咳了几声,似有些迷茫般醒目,勉力支撑起来,衣间滴滴答答的水声吸引了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望,见不远处靠着假山的女子浑身湿透,裴思民对目前的情况立即做了判断,试探着问:“这位姑娘,请问,是你……救了我么?”
闻言,夏元霜叹口气,“这四下无人的,若不是我难不成是鬼?”
大夏不信鬼神一说,此番话倒是印证了裴思民的猜想。
“裴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裴思民抱拳垂首,“他日定会厚礼报答!”
“不必,日行一善罢了,给自己攒点人品。”夏元霜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似乎不欲多谈。
这副模样反让惹得裴思民轻笑,只觉这女子颇有趣味。
但又见此女子忽然面色大变,似乎想起来什么大事,问:“话说公子为何想不开,竟然想跳河自尽,是遇见什么大事了?”
“跳河自尽?”裴思民闻言,蹙眉,“我?”
这幅懵懂的样子反而是让夏元霜心生怀疑,开始复盘:“方才我来此处小憩一番,便瞧你一副摇摇晃晃的模样行了过来,随后便忽然坠入河中。本以为公子遭逢大事,意图轻生。但见公子的反应,好似不是如此。”
“如今细细思来,公子行路之态似有不对。莫不是遭仇人暗算了罢?”
夏元霜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后,观察着对面男子怔愣的神色,见其目光中似有怒火和悲愤之气。
糟糕?不会真说对了吧!难不成今日这异世界雷锋要变成包青天了?
夏元霜便又迟疑道:“公子莫不是好生检查一番先前的饮食罢,莫要让小人作恶了。”
“多谢姑娘提醒。”那公子再次抱拳感谢,随后一拳头狠狠锤在地上,“裴某回去定会好生检查一番,绝不会姑息养奸,令小人猖獗得意。”
“那就好。”
估计是某个家族大内斗,人微言轻的可怜儿罢了。
夏元霜叹口气。
一阵清风自园外轻飘而入,小心撩起身边的新衣。
美景倒是美景,只是在场唯二两人皆是一副狼狈之态,思罢稍后的百花宴,夏元霜难得好心,便开口询问:“如今你我二人这般,怕是难以出席。我这尚有几件新衣,若是不嫌弃的话,公子可以一试。”
裴思民抬眸望去,见面前的女子神色清明,便知其是好意。如今奴仆也不在身边,若是以这副模样到了出去,不知道又要遭到怎样的嘲笑。
便又抱拳道:“那便多谢姑娘好意了,他日定当——”
“罢了罢了,莫要多言了。”夏元霜打断他的话,利落起身,端起一旁的衣服,头也不回道:“公子且遂我来罢!”
索性这衣服也推销不出去,不若拿来做好事。
况且这公子看起来就是那种宅子内斗失败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