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藏了怎样的一个亲信，才如此兴师动众地加以保护？

好奇归好奇，眼下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办，比如明日的早朝，比如圣上让查的案子，司马绯叹了口气，他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换回身子？希望夏洄坊的芸娘能够早日找到那人，告诉那人她现在的处境吧……

翌日一早，官员们陆续进宫参与朝会。

这是司马绯第一次参与早朝，甫一进殿就感受到了四面八方聚焦而来的视线，她硬着头皮垂下眸。

官员们昨日就已经听说了谢家十三郎领了御史中丞一职，现在见人真的来了，忍不住打量起他。

司马绯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哪站着，也不知道接下来是怎样的流程，说不慌乱那是假的。

“谢大人？”男子温和地唤出声。

司马绯仍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谢大人？”男子再唤一声，司马绯才意识到这个称谓是在喊自己。

她转头望去，一眼就对上了司马辰华狭长的笑眸。

说来奇怪，司马绯自小和这位兄长没什么交集，此时却觉得十分舒心。

司马辰华抬手指向某个方向示意‘谢淼’望过去，“余大人在那呢，你去他身后即可。”

司马绯顺着那方向望去，最首排的位置站了两人，其中一人是昨晚见过的南大将军南玄振，另一人瞧着面生，应该就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余显宗了。

此时那两人也都在望着她，南玄振周身还是萦着那股肃杀的气势，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视线令司马绯心中生畏，她不由微转眸子，却又对上了另一人的视线。

余显宗友好地笑了笑，司马绯颔首回以淡笑。心中却很清楚，他若真那么友好，刚才就不会放任她在殿中独自杵那么久。

不过多亏了司马辰华的指引，她才没当众闹出个不认得顶头上司的笑话。

司马绯转头对着司马辰华微微颔首以示感谢，随后提步往余显宗身后走去。

司马辰华含笑瞅着‘谢淼’的背影，眸中暗芒划过。他虽然与这位表兄并不亲近，可谢淼毕竟是谢家人，他入朝为官是难得的助力。

殿内的人各怀心思，浅浅的议论声不断。

司马弘泷进来时轻咳了一声。

“哦？这殿内今日怎么如此热闹？”

众臣齐声行跪拜礼。

司马弘泷立在龙椅前抬起手，“都起来吧。”

待众人陆续起身，司马弘泷看似不经意地瞥向‘谢淼’，以恍然大悟的口吻说道：“看来是我新任命的谢爱卿太过引人注目了？”

众官员忙一阵附和。

“陛下英明。”

“谢大人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恭贺陛下喜得良臣。”

良莠不齐的恭贺声响起。

司马弘泷坐到龙椅上，摆摆手，“好了，你们别再说了。”他看向司马辰华，“辰华，朕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陛下这是示意接下来要说正事了，众官员正了正神色，开始认真参与朝会。

司马辰华俯下身子，“启禀父皇，儿臣顺着线索追查，发现那伙乱党竟和邻国西丹有关。儿臣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留了线人继续追查。”

“西丹？”司马弘泷想起了小儿子，眸中一痛。他看向南玄振，“正巧南爱卿昨日也刚回来，边境那边可有情况？”

南玄阵言简意赅，“并无异动。”

司马弘泷沉吟了会儿，很快眸子又扫向前排空缺的那个位置，“裴铮今日没来？”

李内监小声上前在他耳边回话，“裴相今日告了病假。”

“裴铮的病还没好？”前日皇后的生辰宴裴相就告了病。

想到这，司马弘泷瞟向余显宗，意味深长道：“这么说来，余爱卿前日也告了病，现在身子如何了？”

余显宗顺从地垂下头，“微臣已然大好，多谢陛下关心。”余显宗明白，他和陛下昨日就在宫中见过，陛下现在这么问，是想敲打他。

“好了就行。朕给你安排了这么个帮手，你之后也可以少费点心了。”

“多谢陛下。”

司马弘泷话锋一转，“余盛那小子可有怪朕？”

余显宗忙拱手过额，“小儿原本也只是暂代御史中丞一职，此次得空回家钻研学识，甚好。”这话中隐约表明了余盛目前并无入朝为官的意思。

司马弘泷没答他，只转眸示意李内监。

李内监会意，扬起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一一禀上要事。

朝会很快接近尾声，李内监再次扬着嗓子喊了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司马绯打定主意，出列上前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接学子举报，今年科举存在舞弊情况，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