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开始
隔天清晨,阿芙洛狄忒是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被惊醒的。她望着被刷成浅米色的天花板和枝形吊灯,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那叮呤咣啷的声音并非混沌的梦留下的错觉,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着的。
窗外的天是深蓝色的,透过敞开的窗吹进的风很寒冷,月亮还高高地挂在天上,只有远处的地平线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绿色,显示着黎明正在渐渐到来。她心烦意乱地坐起身,看向床头柜上那小小的闹钟,时间不过堪堪五点半。匆匆起床换了件能够见人的丝绸衬衫,她捋着耳边睡到翘起的碎发,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西里斯和莱姆斯的房间都大敞着门,屋子里干净整洁。阿芙洛狄忒有些疑惑地走下楼梯,看到一口大行李箱敞开在桌子旁,莱姆斯正将电视柜上的几件杂物放进去。
阿芙洛狄忒走进与客厅相连接的厨房,并由衷感谢麻瓜咖啡机的制造,让她能够不需要点燃壁炉就能喝到咖啡。淋上凉丝丝的蜂蜜,她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将莱姆斯明显准备打包进行李箱的羊毛毯搭在腿上。
早从西里斯那里听说反抗伏地魔的阵营需要一个总部,但他们离开的时间比阿芙洛狄忒预料的要早得多:“今天就走?”
“嗯,”莱姆斯盯着羊毛毯发了一会儿呆,“你喜欢它?”
“我只是在抗议这么早就要搬家的行径。”阿芙洛狄忒挥动魔杖,让羊毛毯平平整整的落在行李箱里,“现在是五点半。”
“我知道,但必须说熬夜不是好习惯,”莱姆斯回答说,“当西里斯催促出发的时候,你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灭。”
阿芙洛狄忒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了莱姆斯片刻,看起来好像控诉他做了什么非常惊人的事情,令莱姆斯有些疑惑的偏了偏脑袋。可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又转移了话题:“西里斯呢?”
“他说需要让那栋房子提前做一些心理准备,”莱姆斯说,“以防…一些特别情况。”
阿芙洛狄忒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格里莫广场12号?”
莱姆斯的神情显得有些意外。
“我在那里长大,那里面惹人厌烦的老头肖像足够开一场茶话会,”阿芙洛狄忒放下喝空的咖啡杯,决定为明天早晨的咖啡多准备一些蜂蜜,“以及,我会假装不知道你们的总部在哪里的。”
“非常感谢,马尔福小姐。”
壁炉里突然蹿出艳绿色的火苗,阿芙洛狄忒吓得瞪圆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炉栅里停止旋转的人。当邓布利多高高的身影从炉火中浮现时,莱姆斯弯腰关上了皮箱,丝毫不显得惊讶,似乎早就知道邓布利多会在这个时候到访。
“西里斯在等你,莱姆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莱姆斯拎起皮箱,但阿芙洛狄忒阻止了他的动作:“等等,”她有些不明所以,“我——”
“看来马尔福小姐更希望你留下来,莱姆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请你也坐下来吧。”
阿芙洛狄忒感觉双颊不可抑制的发热。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些,为莱姆斯留下足够的空间落座。她逐渐意识到这就是医疗翼那晚邓布利多所提到的再见面的时机。
“不必紧张,阿芙洛狄忒,”邓布利多看出了她的拘谨,说道,“我真抱歉这么早来拜访你,早起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很困难。”
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睿智、包容。他的表情很慈祥,令阿芙洛狄忒感到对视变成了一件不那样困难的事情。她紧绷着的肩膀松了下来。
“时机正好。”她耸耸肩,并决定先发制人,“我想,西里斯或许已经告诉过您,昨天发生在书房的事情?”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和缓地说道,“康奈利完全相信伏地魔的复生。可作为一个政客,他太害怕承担伏地魔复活这件事情的结果和影响。他对权力和地位的在乎超出他身为魔法部部长的责任感。承认伏地魔的归来,意味着承认战争、承认自己的失职。”
“但我不明白,先生,”阿芙洛狄忒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他为什么会先找上我呢?”
“转移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煽动对立,”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用模糊、不置可否的方式试图掩盖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操控一位当日在场且具有话语权的人。”
“当家族因为曾身为食死徒而陷入舆论争议的时候,身为脱离家族的那个人,我否认塞德里克的死,比起别人来说更具有说服力,是吗?”阿芙洛狄忒的声音颤抖,随着外面天空逐渐泛白,地毯也在变亮。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太过分了。阿芙洛狄忒气的浑身发抖。
“那么福吉得偿所愿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同时感受到莱姆斯的手抚了抚她的手臂,这令她感到好受了不少,“卑鄙的、无耻的,我不是要替他背锅,就是要替他隐瞒——我完全成了他的工具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阿芙洛狄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