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克鲁克山

柔弱的月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朦朦胧胧的描绘出幽深走廊的轮廓月光，窗外隐约可见的黑湖上波澜微起，城堡里的嘈杂声好像都被锁进了礼堂和公共休息室。窗外从树影间打下的月光照亮黑漆漆的魔法史教室，阿芙洛狄忒站在教室里，怒气冲冲的盯着面前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孩。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德拉科的神情看起来很不耐烦，“我还没有吃完晚餐。”

“如果我是你，我就吃不下去任何东西。”阿芙洛狄忒厉声说，“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

“我已经听了够多的教训了，”德拉科打断了阿芙洛狄忒的声音，“也用不着你和我说些什么大道理。”

“那么看起来你完全没有把那些教训听到耳朵里。但凡你能多用自己的脑子多思考一秒钟，你就能明白装成摄魂怪去干扰波特是多么漏洞百出的蠢主意。”

“继泥巴种以后，你又决定对波特伸出友好之手了吗？”德拉科讥讽地说，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在选择同伴这方面，我比你要强得多，”阿芙洛狄忒说，“起码我不会放着西奥多那类有脑子的不接触，而去和一群被施了充气咒的蠢蛋每天混在一起，关那种毫无用处的禁闭！”

“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

“那你起码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阿芙洛狄忒大声说，“从爸爸丢了校董的职位、又经过了魔法石和蛇怪的事情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姓氏不会是你一辈子的护身符了！”

德拉科用那双浅色的眼睛盯住了阿芙洛狄忒。

“你应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亚克斯利和罗宾斯的握手言和，你仅仅认为是他们其中一个的观念转变吗？”

德拉科沉默了下来。他咽了咽唾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由自主的开口：“不然呢？”

“你用不着和我装傻，”阿芙洛狄忒说，“这些事情你比我看得更清楚，你比我更明白有人在对我们这些纯血试压，迫使他们不得不拧在一起——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这和波特有什么关系。”德拉科问。

“你一味的和他作对只会把自己彻底推到他的对立面上去，”阿芙洛狄忒提高了声音，“你以为你是在给他使绊子，殊不知是在一点一点把自己后路都堵死了！”

“那么你又在做什么呢，”德拉科激动地说，“指责我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你承担起你应该承担的责任了吗？”

“我根本不关心那些名声和财富，”阿芙洛狄忒拼命克制自己不叫喊出来，“我只是在关心你。”

“我没觉得你在关心我，”德拉科说，“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就不会圣诞节一个人从家里头离开。”

“我是在乎你们，可我的人生不是你们换取财富的筹码！”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阿芙洛狄忒：“你在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阿芙洛狄忒扬起了音调，“你以为我离家出走是因为什么？”

“你去探望了那个泥巴——”

“别说这个词！”

“那个麻瓜出身的教授！”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说。

“你只知道这些，并且一直都把它当做我离家出走的理由，你觉得我是在耍脾气？”阿芙洛狄忒讥笑道，“你难道完全没有听爸爸说他一直在筹备的、我和凯利德的婚事？”

德拉科茫然且不安的摇了摇头：“你——”

“这么说，你也完全不知道莱菲布勒家的家主在暑假前去世的消息？”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德拉科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扭动，像是在品尝一种很苦的东西。

“这意味着我变成了一个工具，以个帮助凯利德在莱菲布勒家坐稳家主的工具、一个帮助马尔福开拓法国市场的工具。”阿芙洛狄忒深吸了一大口气，“我的婚姻变成了谋取财富的筹码，根本没有人在乎我到底愿不愿意。”

“如果能为家族带来这样的荣光，我可以这样！”

“我不愿意，”阿芙洛狄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以为你也会这样想。”

“……你说什么？”

“我以为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理解我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阿芙洛狄忒说，感到从未有的失望，“事实证明我错的离谱。”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变得相当复杂。阿芙洛狄忒躲开了他投过来的目光，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面无表情的绕过挡在他们之间的桌子，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

“噔噔——”

和德拉科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叩门声。阿芙洛狄忒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不再理会德拉科做出的任何反应，对着门口开口：“请进。”

打开门的是卢平教授，一抹月光照亮了他略显疲惫的脸庞。他看起来并不意外，温和地说：“一切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