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

*

“听说良田被三年级揍得很惨，这段时间都不能来上课了。”

“他牙都被打掉一颗！”

“哇！这么猛的吗？你们怎么知道的？”

“昨天有人在天台打扫的时候发现了牙齿…”

“……”

“彩子，是真的吗？他有没有去篮球部啊？”

班里著名问题儿童宫城良田消失的第二天，各种关于宫城如何大战三年级的传言甚嚣尘上。

彩子摇摇头，第八次回答，“他没去篮球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随后就拉着我快步走出了教室。

楼梯间。

“啊！头痛死了！那个家伙为什么会不断陷入这种麻烦之中啊！”彩子的眉毛快拧成了一个结。

我不急不慢地问，“你要去探病吗？他们不是说牙都打掉了吗，感觉有点严重。”

彩子差点跳起来，“哈？！我为什么要去探病啊，那个家伙因为打架进了几次医院了，根本一点记性都不长嘛！”

“但是…”，我心生疑惑，“按理说我们学校那几个不良的战斗力，应该不至于把宫城打得掉牙吧？”

我在印象中搜索着三年级不良的图像，比较出名的是堀田德男三人组。他们身材五大三粗，打架却没什么技术含量；有的时候身边还会跟着一个高个长发男。比起堀田三个人，那个人好像更纤细一点，永远头发挡脸。我想他应该是个跟班。

彩子摸了摸下巴，和我露出了同款疑惑表情，“你说的有道理，或许他伤得没那么重…？”

我拍了拍彩子肩膀，十分肯定地说，“相信我，我觉得被打掉牙的肯定不是宫城。要不我去三年级瞅瞅？”

“你别去你别去！万一你把学长揍了，事情就更大条了！”彩子赶紧拉着我往教室里走。

我抗议，“我为什么会揍学长，人家可是淑女。”

“谁不知道你七海遥曾经是富丘中学的‘魔鬼风纪员’啊？”

我一把捂住彩子的嘴，“好汉不提当年勇！”

彩子斜眼看我，“不是才说是淑女嘛，口头禅先改改。”

“是是。”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湘北的问题学生怎么这么多，真是伤脑筋。”

彩子闻言大大叹了口气，“而且好几个都集中在了篮球部。”

“除了宫城还有谁？”

“今年来了个一年级，红头发，个子很高，叫樱木花道。”说到这个红头发，彩子面露难色，“怎么说呢，很有活力，很有潜质，但易燃易爆炸。”

“嗯嗯，听上去和流川很互补。”我实时锐评道。

彩子头上下来黑线三根，“您什么时候来篮球部看看，帮我整顿一下？”

我摆手拒绝三连，“都说了，我是淑女来着。”

*

知道天台大战中掉落牙齿的真正主人是谁是在两周后的某个午间。

当时吃完便当的我正在闲逛，不小心撞见了康复返校的宫城良田被三年级不良围堵在体育馆后门的画面。

不良一共五个，个个人高马大，衬得我方宫城同学极其弱势。

我心想如果我现在去叫老师，来回时间也够他们再揍宫城一顿了。于是当机立断，对着宫城挥了挥手，“宫城同学你回来啦！”

三年级的不良纷纷转身看向我。宫城瞪大双眼，冲我挤眉弄眼，“七海同学你干嘛？！别凑热闹。”

我无视三年级不良冷飕飕的目光，走到宫城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们俩对付他们应该没问题吧。”

刚刚还在硬拽的宫城被我这番话吓得大惊失色，欲言又止。三年级的不良中走出一位代表，他长发飘飘，取下口罩，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宫城，你该不会让女人来替你打架吧？”

我从他有些漏风的发音中搞清楚了一个事实。原来被打掉牙齿的是他，而且掉的牙齿不是一颗还是两颗。

“喂。”我朝长发男走了一步，“公平一点，一对一怎么样？”

看我一脸诚恳，长发男语塞，嘴角抽动了两下，不可思议地瞪我三秒，随即红脸大声吼道，“谁要和你一对一啊！”

我被他吵得耳朵疼，不耐烦又多了几分，“你，你和我一对一，听清楚了吗？”

在宫城良田快被眼前这个场景吓到心肌梗塞时，彩子和一位红发壮男也加入到了这片混乱之中。

彩子：“良田你…啊啊？遥，你在那干嘛？”

红发男：“彩子前辈，他们是谁？”

宫城良田：“彩子！……啊！彩子，这个红头发的男人是谁？！”宫城脸上一瞬间跑过八百个情绪。最后他的泪水喷涌而出，愤怒又悲伤，把目光锁定在了一脸懵懂的红发男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宫城同学以令人咂舌的速度一记右勾拳将迷茫的红发男打飞入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