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都是她男人
从代孕的母体内脱离的那一刻开始,庄晏的人生就注定要缺失一些东西。 他是从保姆嘴里听来的,出生的第三天,名义上的父母才一前一后来看了他一眼,隔着厚厚的玻璃房。 听说新生婴儿很丑,他第一眼并没有给那二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后来他被保姆带回家。那个家很大,也很空,只有他和保姆,以及几个打扫、做饭的家政。 两岁他开始展示出了惊人的天赋,学什么都快,看一眼就会,记一遍就能背下来。 他在那时候见到了两个陌生人,保姆说那是他的父母,之后又有一群陌生人,带着他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他不明白那含义,但“父母”非常开心。 他的世界也从那时候开始变了,有越来越多的陌生人走进他的家,教他各种各样的事,他也开始有了自我意识。 他从来没过过生日,直到他开始上学,结识了同龄人,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和父母住在一起,都会过生日,会被父母带出去玩,会有父母的陪伴...而他什么都没有,甚至一年也见不了两面。 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 他并不受父母待见,哪怕他们是给予他生命的人。 不懂事的时候,他也努力过,以为或许再优秀一点,做得再好一点,就会被喜欢,所以他次次第一,样样好强,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 可他们眼里依旧没有他,他依旧见不到他们的面。 再后来,他终于懂事了,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日,更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因为他只是被培育出来的实验品,是他们利益的产物。 从前那些笨拙的努力,显得可笑又可怜。 他忽然就明白,感情这种东西,是最多余,唯一不会背叛他的,只有利益。 所以在她和沈夏、和傅瑶之间做选择,他甚至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他没有体会过被爱的感觉,也不懂什么是爱,遇见她时,只是有一种内心最原始的冲动,想要帮助她,想要靠近她,想要占有她。 想要她的念头,如同魔咒,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或者事物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他本应该一如既往远离诱惑,可他做出了违背理智的选择。 或许是太自信,又或是,他在第一眼就已经被诱惑,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三个月的时间,本以为一切会回到正轨,可当真正恢复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力承受。 她陪了他三个月,又离开了三个月,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见识过天堂的人,又怎么有勇气踏进地狱,他现在连回想都做不到,不,她离开的三个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空荡荡的像是失了忆。 庄晏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毛衣的温度很暖,她的身体很暖,他的世界也变暖。 从没想过,抱着一个人,会如此让他安心,好像人生已经得到了大圆满。 他很用力,却又不至于勒紧;他个子高,哪怕跪着,依旧不觉得矮。 季云苏无法想象他这种天之骄子也会有弯膝的一天,可他跪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这一刻,她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被珍视着,被爱护着。 她曾经渴望却又无比奢侈的爱意,好像就摆在眼前。 多可笑,两人日日在一起,夜夜共枕眠时,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分离这般久,再见时却产生如此荒唐的错觉,真是可笑。 “你...” “季大律师...” 季云苏正待要让他放手,就见迎面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人,两手插兜,高挑挺拔的像个黑社会,偏偏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笑容灿烂,就成了个有涵养的黑社会。 只是若细看,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不再风流多情,而是泛着一股郁结,气恼。 金安皮笑肉不笑,“你能耐,利用我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以啊,我金安这辈子被同一个女人摆了两道,你知不知道庄...” 话音一顿,金安脚步忽地往后退一步,身子微微后仰,偏头看向路边的一辆车的车尾车牌,喃喃,“这车牌怎么这么像瘟神的?” 跟在他后面的助理兼司机表情僵硬,悄咪咪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是像,这就是庄检的车。” 金安脸皮一抖,终于舍得去看看除季云苏外的其他人、周围的环境。 只是这一看,却有点不得了。 站在季云苏身后的竟然是傅廷阳?那跪在她面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