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园
给小魔神准备的很贴心,除了一碗银耳羹,思思还留了一壶备用的,生怕小魔神光吃一碗压根不够。
“玄羽,你过来。”思思悄悄在他耳畔私语几句。
透过纸糊的门,上边的小洞倒映着屋内的火光,摆置的物件影影绰绰。
思思折回后,奚景赫也难得漾起了甜蜜的笑容,仿若邪魔,魅惑众生。
“陛下,保管你今日喝够,这儿又备用的。”
他丢弃手中棋子,将案桌腾出来,小心接过思思手中的瓷碗。
他浅尝一口,不住点点头道:“嗯,是有进步。”甚至比当初更甜。
思思随意瞄一眼,碗很快见底,她忙不迭夺去奚景赫手中的碗,道:“陛下,您说您真是的……我来就行,无需你自己动手。”
奚景赫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眯了眯眼。
思思盖住羹碗的手顿了下,迅疾将碗递到他手边,恨不得直接塞进他嘴里。
她想到什么,立即道:“等下!”
“陛下,您别真光顾着吃,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奚景赫撩撩眼皮:“何事?”
思思瞬间正色起来,一双桃花眼忽悠忽悠闪:“我要当皇后,然后天天服侍陛下。”
奚景赫并未愣住,而是迎上她期待的目光,很浅的笑笑:“你想做孤的皇后?”
她没想过他会这么问,但不愿放弃唯一的机会。
“当然,陛下治国有方。倘若某天不幸闯入敌国战场,我只得死路一条。”
她突然软软的说,真诚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想日日夜夜跟在陛下身边吃软饭呀。”
换做是别人,奚景赫一刀捅了的冲动都有,可是眼前乖戾的少女却显得软糯无害,一脸期待的问他:“我只想做你的皇后,可以吗?”
他不希望她嫁给越瑾俞,纵然他对她并不算喜欢。若她嫁给越瑾俞,自己岂不是彻底输了?
奚景赫风马牛不相及的道:“那你……会像一个普通凡人爱丈夫一样,怜我、疼我、护我吗?”
她努力的点点头。
*
前脚刚有人来汇报,后脚又来了位宫中官员,着装华丽,贵气十足。
“陛下有何吩咐?”
奚景赫随手撵住一枚黑棋,懒懒吐出几句话:“去!将孤后日大婚的事情吩咐下去。切记定要备足聘礼,明早便下。”
*
原本奚景赫的宫中并无佳人,自新帝登基,南阳太后下令昭告天下,新帝选妃。
打上任皇帝起,南阳皇后的实力便不容小觑,一直霸占朝堂,统领一方天地,自从他继位,便稍稍收敛些。谁人也不知,后宫中深藏的两位美人究竟是她使何法子留住的。二人并未与帝王成亲,却算作名义上的美人。
当朝皇帝严令南阳宫的人知道此事。直至翌日下聘当天,太后方知,气的满头凤凰簪东倒西歪。由此在正殿中大发雷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可别再砸了,陛下……陛下会生气的。”婢女上前阻止,脚边便砸开一朵金花。
“这……这可是陛下遣人送的上好金冰盏,可是眼下全碎了。”她继续发颤道。
南阳太后正在气头上,加之到了更年期,火气大时也不计后果,抄起博古架的上等凤鸟纹水晶配砸向可恶的婢女眼中,真给她砸个正着。
她望着碎成两半的凤鸟纹配,发狠似的跳到婢女跟前,无休无止的踹她,以此解恨。
奚景赫提住龙袍,银线勾勒的水脚迤逦,熠熠生辉。
只须臾,脚边又多出一道碎花,他不慌不乱的避开。
太后循声望去,天子傲然的朝他走来,眼前的青年比她高一个脑袋不止。
他视线一瞥,快到几乎看不清,冷冷的道:“拖出去,埋到皇城以外的瑶菁山脚。”
太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窖。转而尽力恢复笑脸。松垮垮的两坨脸颊泛起褶皱:“陛下怎么今儿才到哀家殿里坐坐,算算时日,咱多久没好好团聚一场了啊。”
他抿唇一笑:“是啊,儿臣忙于政事,无法抽空来看望母亲,是不是很失望?”
奚景赫出世不久,母亲亡故,对于眼前的养母,他并不想不移情与她。那个人,是彻彻底底的消逝于世间了,她也再回不来。
他时时刻刻在想,若是自己生来有父母的疼爱,是不是不会养出他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
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命运本该如此,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它无形且残酷,却也是最至高无上的词。
生死一念,人死既无归宿,也无轮回,只安于故土。卑微点的,甚至战死沙场,死于他乡。
太后警惕的避他远点,他这个疯子,当真什么都干的出来,一面也不忘回答他的话:“怎么可能会,哀家……哀家从不怪你。你知道的,自幼你丧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