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的信仰（终）

渊在这时拉开房间门回来了。看着房间里的女孩和魔龙脸色都很不好，也没有开口问为什么。

他只是默默走到雨漫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和苍溯之前去做什么了吗？”她真的心累浑身发软，就任由他抱着。

渊迟疑了一下。

他不想有事瞒着她，只是一些事又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或者和她说明白对她来说更好一点吧。

“我和苍溯去追踪一个新出现的同类。他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局势。

你需要知道的是，所谓魔界只是泛空间概念，是黑暗之境拥有的一个名字罢了。和至高天对立的恶魔与邪恶黑暗生物所在之所真正的名字，叫做燃烧地狱。冰系恶魔居于炼狱同样是对自我的残虐，也正如此，黑暗之力才能与诅咒完美融合，憎恨不息流淌在血液之中。”

“换句话说，被唤来现世的恶魔无论是谁都残暴乖戾，只有在初契约执行完毕之后，心性才会沉寂。”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执行完契约才会转性？”她几乎是用尽了此刻全部的力气才问出来。

渊稍稍停顿，“与恶魔的契约，无外乎绝望之人以灵魂为代价要实现的个人无法实现的愿望。契约会唤来和其属性类似的恶魔，其中的蕴含的强烈诅咒驱使着恶魔完成任务。只有契约完成，才能从契约中解放出来。因此无论是我也好，苍溯也好，临世便意味着杀戮。”

“现在从燃烧地狱招来的恶魔之中，有一名魔尊之血背负者。他不仅和我一样是路西法后裔，成年后又重新背负他的血印，实力自是在我之上。如今他狩猎不分对象，魔族其他在界生物同样被他无差别猎杀。”

“他叫什么？”

“离。”

好短的名字，如同渊一样。

“苍溯对魔力波动敏感，所以由他调查离的动向。现在他还在追查离所在的位置。”

“他不会有危险吗？”

“他只是近战能力不强，要走的话没谁能拦得住。而且我也答应过会保护他。”

“这个离是杀了我同学的恶魔吗……”雨漫无助地抬起头看着渊——他也有一张完美的脸，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根根分明又纤长的睫毛。他不像阿斯兰，头发是幻化的黑色。他的头发黑得像无光的夜空，银灰色的瞳好像星河里黯淡的星辰，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这样的他却是一直跟随着自己，她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星辰之力和魔力交汇着。

“应该吧。”渊对于别的人类非自然死亡依然难以生出怜悯：“上级恶魔不必要对这样的人类动手，这意味着无论你同学死在哪个恶魔手上，都是冲着你来的。”

“嗯。”

逃避不了命运而叹息般的认命。可这事情是冲她来的话，现在还留在她宿舍里的阿斯兰会不会很危险？

“你就留在这里吧，无论他怎么做别理会就行了。”离不直接找上她，应该和路西法的指示有关系……想不透他大费周章做这件事到底是准备玩什么花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学校里的学生们很快就知道失踪男生的下场，也把这件事的原因归结在了雨漫身上——就是这个异教徒的到来，为他们招来了厄运。

这样的归因，对也不对。

和雨漫有过往来的尤拉也受差点受到牵连，她只得尽量保持沉默跟在这群厌烦雨漫的同学身后。

学生们抱起团来，以如何解决这个清教徒为议题召开了学生会议。学生中只有要赶她离开的呼声，可这帮学生也不知道这女孩去哪里了，至少好些天已经没见过她。

“那个花匠和她走得很近，估计是一伙的，把他也赶走！”情绪失控的学生中也不乏持有这种想法的人。

“可是他是由于对教会忠诚，才被教会安排在此。”尤拉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雨漫恶意那么大。大概也是因为她的东方血统，并没有从出生便是教徒，她的思想更为包容。

“那是以前，现在的他也不配留在这里了！”不知哪来的声音大声反对着尤拉。

“说得对！”“就应该把对上帝不忠的人赶出去！”“我们要维护大家的安全和学校的声誉！”此起彼伏的声浪笼罩了整个会场。学生们心底的阴暗像种子一样萌芽，蚕食着他们身上因洗礼而加持的梵音庇护。

“这些学生真是不让人失望啊！”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的离，对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魔女说道——原来的安保人员晕倒在地上。

“这件事是路西法授意的？”切西娅双手挂在离的脖子上，在他的耳边暧昧地问道。

“你要知道那么多能做什么？还是你想来接手？”离态度瞬间恶劣了起来，一把把她给推开。

“不要那么轻易生气嘛……你自己慢慢玩吧，我不烦你便是。”切西娅也没有不高兴，仍然是一脸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