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起3班的值日安排，那叫一个公平。值日生是按照学号来分的，一天就两人，学号是花欲飞用系统随机摇的，他还跟大家一本正经的说。

“为了保证绝对公平，我们同学的学号是由系统抽的，不能进行更换，以后什么大小事都按学号来，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吧？”

虽然但是，也会有这么几个特别的。

“哎，今天是23，24号同学值日，刚好是你跟林唯洲唉，头奖啊。”颜诗淮凑过来悄咪咪说道，脸上堆满意味深长。

“他不会提早跑路吧？”

“他没那么无聊。”

温凌漾半信半疑点点头，回头眯了眼最后面的小眼睛，那人正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看黑板，邹乐融时不时靠过来撞一下，他把人推开的时候大概是瞥见了温凌漾突兀回头，女孩直愣愣看着他，表情奇怪却有丝可爱，他四周看了眼在确定看谁，忽然就换成了手臂撑着头的姿势，脸一直垂着。

温凌漾扯了扯嘴角，摇着头转回去了。

“你咋了？”颜诗淮瞧她这番动作就没忍住笑，嫌弃谁呢？

“小眼睛，眼睛真小。”

“谁小眼睛？”

“说了你也不懂。”

……

下午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温凌漾就收拾好书包起身去拿扫把，但是却没看见另一个值日生的身影。

“他该不会已经走了吧？不会吧？小眼睛这么不义气吗？”

她念叨了阵就扫完了第一大排位置，突然听见脚步声就抬头看了眼，“同学，林唯洲是不是走了？”

“嗯，所以我叫邹乐融。”

林唯洲没作什么表情，温凌漾看着他戴了眼镜的模样确实变了不少，放大镜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脸盲。”

“是我长得太大众了。”

“没没没，挺好看的。”

“这你也夸。”

林唯洲嘲笑了声就没理，把盆子放下就开始清洗抹布。温凌漾尴尬到无地自容，庆幸没把小眼睛三个字说出来。

两人打扫期间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出奇，温凌漾怀疑他是不是生气还是什么的，但不应该啊，他应该没这么小心眼。

她走到讲台上整理粉笔盒，瞥了眼那个闷声擦黑板的人，一段冲击感很强烈的画面灌入脑海，这，这不就是炸鸡店那个服务员嘛！

温凌漾你看来是瞎。

“你……原来在炸鸡店工作？”她小声试探了句。

“怎么了？”他转过来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没认出来。”

“哦。”

“原来你眼睛还挺大。”

“它跟您说小了么？”

……

这话没法接，她胸口闷得慌，但是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晚风轻起，树叶沙沙作响，暖光和树影错杂的光斑混进了课室，落在桌面，地上，黑板上，少年悠然转身，身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光，好看的出奇。

她被惊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反正不常有，而且很特别。

“差不多得了，你先走，我去把垃圾倒了。”林唯洲收拾好就出去拎垃圾袋。

温凌漾看见了他单肩背着的红色书包，没见过，但是很显眼，以后就认红书包吧温凌漾。

等人走了一会，温凌漾才背着书包出门，正好花欲飞往这边过来。

“凌漾啊，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花欲飞用手臂夹着书本，用一贯语重心长的语气道。

“还行，挺喜欢这儿的。”

“家那边怎么样？”

“挺好，从月阿姨人很好，特别是可乐鸡翅真的很好吃。”

“就想着吃啊？弟弟呢？”

“他很懂事听话，相处起来也可以。”

“好就行，有啥事可以打电话给姑父。”

“知道了，您先去忙，我饿了去吃饭了。”

温凌漾潇潇洒洒跨着步子离开，只剩下花欲飞一个人站在走廊，其实她总有种感觉不太舒服，好像一下子给委屈上了。

自从李惠菜离开的那件事，温凌漾的生活受到无形的打击，口头上难以言表，只是自己眼看的一切，她有点无措。虽然从小跟她就没多大感情，没有真真切切感受过母爱。

在小学那段时间，温凌漾是记忆尤新，那时候总被同学嘲笑自己妈妈是酒吧里的人，她反驳过，不作数，经常遭调戏跟欺凌，但是她不服软，骨子里透着硬气，给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一个教训，但是力量是薄弱的，欺凌者总是一帮人，而她只是单枪匹马。

她也曾想过为什么要去维护李惠菜，因为她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有自己的用意，其实并没有，每天很晚才见到李惠菜拖着醉醺醺的疲惫身躯进屋，她好几次去关心都被狠心地推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