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固执己见
不了的事情嘛,根本就没必要揪着不放,只要药和人能对上——”老护士继续强词夺理道,虽然在交流和沟通的气势上有所收敛,但是在言语的实际构成上却还是坚持着原来的意思,那就是医院也没什么大错。
“反正药都对头,名称和剂量全都对头,和坐班大夫开的药方完全一样,这个情况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她进一步辩解道,情绪上的激动意味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飙升了。
就是她这只鸟再大,世上毕竟还有她没见过的林子。
“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感冒发烧嘛,症状都差不多,还能有什么多稀奇的药?还用得着都瞪起眼来,使劲逮着一个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一直不丢吗?”说着说着,她的言语之间竟然开始有点责怪起马开江和余卫真的意味了,真是有点黑白颠倒和青红不分的趋势了。
马开江和余卫真两个人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好了,恁两人快点吧,到底谁是病人啊?”老护士又职业性地张口问道,她终于知道把话语转移到最实际的问题上来了。
“那个,我说,你先等会,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马开江见状颇有气势地挺身而出,朝老护士开口言道。
他这回终于愿意亲自上阵了,沉默半天的他也基本上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最根本的问题还在于护士的不以为然。
老护士见状马上不再言语了,她好像也意识到马开江身上所蕴含着的那股子极不寻常的特殊气息了,一种她极少领教过的东西。
人对陌生东西总是感觉有些恐惧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本身就是你们的工作出了问题,把病人的名字都搞错了,结果你们还不认真地分析原因,仔细地查查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的这个错,反而在这里将错就错,知错不改,一错到底,这怎么能行呢?”马开江用威严而凌厉的语气教训对方道,单单这个气势就足够用的了。
药片脸被屋里突然站起来大声冲自己说话的大个子的强硬气势给唬住了,一时间没想好到底该怎么来应对,于是便本能地翻瞪了一下那一对小白眼,硬压着一口半生不熟的火气,低下头去再一次翻看手里拿着的药品和上面贴着的白色标签。
就算她在这帮护士里年纪再大,资格再老,和患者打交道的工作经验再丰富,毕竟还是个女同志,面对牛高马大、器宇不凡、一脸严肃的马开江还是有些顶不住的,所以她现在只能先缓冲一下,暂时避一下对方的锋芒,等过一会看看形势的发展和事情的走向再说。
其他的护士一时也不出声了,都齐刷刷地看着马开江和余卫真,仿佛想要从他们的外表和说话的样子推测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物,背景到底厉害不厉害,好考虑一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对付。
在将要发生比较严重的矛盾和冲突的时候,大致地评估一下双方的战斗实力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傻子都知道这样做。
余卫真大概是出于想要尽快替领导解围的迫切心理,所以一边去扶已经动了真气的马开江,并耐心地劝慰他坐下来歇一歇,一边对着那位药片脸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你别站着了,你马上给你们刘院长联系一下,让他过来处理一下这个事。”
“哎呦,多大的事呀,还要去告我们刘院长?”正在药片脸刚想说话时,冷不防她身旁另一位年轻一点的长着一张非常好看的瓜子脸的护士站出来褒贬道,小嘴一张一合的,算是在短时间内解了她的围。
“不是已经给你们说了嘛,是名字写错了,又不是药拿错了,确实不耽误挂针,你们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小护士不知深浅地继续说道,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看来也是个没吃过亏的主。
“什么?!”马开江和余卫真同时瞪大眼睛疑问道。
“这个针,你们到底还打不打?”瓜子脸一鼓作气道,看来也不是个善茬,估计平时在家里和单位里应该是比较强势的。
马开江一看这个可恶的阵势,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不再生什么气了。
他这是气过头了的意思。
他现在总算弄明白了,既然对方敢这样说,那么事情反而好办了。
只见他异常沉着冷静地告诉药片脸和瓜子脸:
“先停会再挂针吧,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