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莫里拉觉得，这是自己十年将近11年的人生中，最突然的日子了。今天早晨，他与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母亲做早饭。母亲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才回来，听说是昨天酒吧客人特别多，老板不放她回。

他们的早餐非常简单，一杯临期牛奶，一个煎蛋，两片隔夜面包。自己倒是还好，可母亲却要靠这些熬到中午一点半。此时，莫里拉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如果还有一个人帮他们，如果自己有个父亲，也许他们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但随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别想了，莫里拉。那是不可能的，母亲也从来都不给自己透露自己父亲的事。

“妈妈，鸡蛋煎好了，快来吃饭吧。”莫里拉喊道。

安妮走了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儿子那小小的身子和餐桌上已经摆好的早餐。

安妮有些疲惫的张口，声音沙哑 “谢谢，莫里拉。”谢谢你愿意陪着母亲过着苦日子，谢谢你愿意陪着母亲相依为命。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妈妈，快吃吧，鸡蛋要凉了。”莫里拉对自己母亲说。

一切都与十年来一样，这么平静，小小的餐桌上散发着煎鸡蛋的香味，母亲省吃俭用买来的小雏菊插在花瓶里，放在阳台上。阳光温柔的抚摸着小雏菊的脸，也温柔的亲吻着这母子俩。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平静。

“谁呀？” 莫里拉有些担心，就在昨天，弗农又领着他的一群小跟班嘲笑他的发色，并骂他是个没爹的野孩子。如果他们不把话扯到安妮身上，那接下来的意外也不会发生。只听弗农刺耳的笑起来，说“我可是听我爸说，昨天在丽人酒吧里看到了你那长的还可以的妈妈，怎么？为了养活你，她连那种活都愿意干……”还没说完，本来一直全坐在墙角的莫里拉突然抬起头，狠狠的瞪着吃的肥头大耳的弗农，碧蓝色眼睛发出狼一般恶狠狠的光，声音不大，但说出来的话极具压迫感“弗农.德思里，如果再从你口中听到一句侮辱我妈妈的话，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弗农被这个怪胎搞得吓了一跳，底气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足了，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着？我看你打算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安妮.华斯顿是一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莫里拉便像只小狼崽子一样狠狠扑上来，其速度和冲击力惊人，撞在了那肥胖的身躯上。只见他揪着弗农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马上，以上帝的名义，给我妈妈道歉。”

“你想干什么？！”弗农挣脱不开，终于面露惧色，大声嚷嚷着，指使自己身边的几个小跟班，命令到“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拉开啊！”

莫里拉看着几头又胖又圆的大白猪向自己逼来，强忍内心的滔天怒意，松开了手，灵活的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只是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被自己刚刚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弗农。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不知道为什么，弗农那价格不低的马甲上的扣子全部崩开，有一个还狠狠的弹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痛呼一声。然而还没完，一桶放在一楼阳台上的污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掉了下来，把水和污渍全部浇在了弗农头上，从头到脚，绝对透心凉。

这下那几个家伙真正害怕了，嘴边一边放着狠话，脚下却溜得飞快。而莫里拉，在短暂的大仇得报的开心后，心头又萦绕着一份散不去的担忧：万一那家伙明天再来找自己怎么办？若是只找自己，那没什么，可如果那几个家伙的父母也来了，他该怎么跟安妮交代？

回到刚才的场景。安妮端着牛奶，站起身，走到门边，略带疑惑的把门打开。

“谁呀？”就在安妮开门的一刹那，门外不速之客也终于露出了全貌。“哗啦”，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连带着乳白色的牛奶，全部掉在了地上，发出极刺耳的声音。

“你们来干什么？”安妮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时候，莫里拉也赶紧走到安妮身边。只见门外站着几个男人，不说气质，光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莫里拉就知道，这几个人来头绝对不小。

“华斯顿女士，我想您对我们到来的意图很清楚。”为首的一个人看上去非常有礼貌的说。

安妮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这位就是您的儿子吧？”为首那人没有理会安妮，反而将目光转向了莫里拉。

“你们想干什么？”安妮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哭腔，“他是我的儿子！”

莫里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年来的本能让他想要站在安妮身前，为母亲挡住这些可怕的不速之客，可这次他没成功，安妮虽然害怕的浑身颤抖，但却像一只护着雏鸟的母鹰一样，张开双臂，把莫里拉挡在自己身后。

“怎么？难道华斯顿女士不想让您的儿子过上好日子吗？”那个男人说道，说着，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小房子的装潢，声音像是略带遗憾的说“看来，您还没有把您和您儿子的身份告诉您的儿子。”

“什么身份，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