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陈舞提着一盒西饼回到白鸽笼，受到众人热烈欢迎，可算是衣锦还乡。一个孤女从底层洗碗妹变成新人歌手，这种巨大的命运转折，像一个不可想象的传奇故事。

曾经同住一屋的人们都觉得骄傲又自豪。这天，壮汉又跟其他伙计吹嘘：“是我们邻居啦！她唱歌很好听的呀！我早知她以后不简单了！人又乖，又勤力！平时对人又好！”

其他伙计忍不住说：“之前你还说她是个霸王妹，凶巴巴的？”

一句说得那壮汉面子上过不去，尴尬地说：“……那她的确对人很好嘛！总之，你们都去帮衬下啦！我听过她的新专辑了，劲好听！”

“你这么努力帮她推销做什么？钱又不会分你！人家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啦，谁还记得你们。”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壮汉不耐烦地摆摆手：“不买算啦，一堆抠门鬼，买盘磁带要几个钱？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于是，走廊上有人见到陈舞，一路奔回去喊：“大歌星回来啦！”

陈舞有点耳热：“搞什么，又笑我！”

“没说错呀，你是歌星嘛！”

又有人羡慕她运气好，遇到送上门的真星探，赶都赶不走。不等陈舞说话，其他人先顶回去了：“死佬，你眼红就去睇医生啦！羡慕人就去歌厅卖唱，看有没有人要你！”

“我就说说嘛。”

“好啦，以后大家有新的磁带机听啦！赶紧把之前那个破烂扔了吧！”陈舞把磁带机摆在桌上，又引起一阵狂欢。

“哇，有钱买名牌货了！这个牌子很贵吧，要一千元吧？”

“哪有我的磁带值钱，外面都抢不到的！”她拿出磁带放在桌上，又开心张望：“聋婆婆，吃西饼啦！”

她很快发现了角落桌旁，聋婆婆正在埋头剪报纸。她凑过去一看，见到是她自己的一则新闻。娱乐圈版的一角。

【晨雾专辑破全港纪录，首发日爆卖超千张】

聋婆婆回头见到她，连忙戴上助听器，布满皱纹的脸笑得眯了眼：“我们阿舞有本事！”

众人都聚拢过来看热闹，有人问：“阿舞，为什么你不用真名呀？”

陈舞的笑容微僵了僵，还没说话，聋婆婆就维护她：“艺名好听！好记！人家是用了心的！你以为都像你们，叫猪肉荣？烂赌发？”

陈舞被逗得噗嗤笑了：“好啦好啦！过来吃西饼啦！”

临走时，聋婆婆拉着她说：“你要好好多谢卫小姐呀。人要懂得感恩。”

陈舞笑了：“得啦，放心啦！我知道谁对我好！”

*

卫琦坐在办公室里，查看了下账户余额。

【最新账户余额：HKD$5,878万】

这段时间，她让柯陆和王璐接了一些零碎商演和广告，也赚了一些。

只等梁小玉将专辑款打过来，就能凑够六千万换暴富消息了。

卫琦催了几次梁小玉，问对方什么时候能打款，结果梁小玉一直推脱：“财务那边还在算。我们这边协调补货，真是忙死了，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倒是王家兄弟也好像闻到风吹草动似的，给她打来电话，极力邀陈舞录制第二张唱片。

这一次，她也听得出来，自从陈舞顺利录制完，王家兄弟对陈舞和月月光的信心飙升。

他们毫不犹豫就抛出了500万酬金。确实很有吸引力，在香港市场是天价。

王家兄弟：“我们也在积极开发日韩市场的渠道，我相信绝不会输给梁小玉。”

“我需要时间考虑。”说完，卫琦挂了电话。

如果陈舞现在趁热打铁，推出第二张唱片，便可以承接第一张的人气，销量必然节节攀升。卫琦也能顺利凑够六千万。但是，陈舞录完第一张唱片，消耗太大，正是该充电的时候。再无缝衔接下去，不利于她长远发展。

卫琦正思索着，忽然，刘希推门进来：“老板！钱到账了！”

她本来疲惫地揉着鼻骨，听见这话，立刻坐直：“什么钱？”

刘希挥挥手里的信封，笑眯眯地说：“是梁小玉打来的唱片酬金！”

“给我。”卫琦迫不及待地打开，望见里面的金额也愣了下：“怎么才130万？你帮我看看，我有点头晕。”

刘希接过看了，疑惑地指着旁边的中文字：“你看错了，这明明写的是一千三百……什么！”她吓得大叫出声，急忙去数里面的零。

1，2，3，4……

刘希错愕到手指发抖了：“我、我也头晕！”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拿着都烫手。她很怕弄坏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地放到卫琦面前，还认真地用小手铺平了。

“是、是一千三百万吧？我不敢乱说。”

卫琦拿过来，看着那中文大写，那本来跌倒谷底的心情骤然飙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