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白沐清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萧淮正埋头坐在凳子上织着东西,那针线是他昨日翻柜子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白沐清凑近一看,微微张开了嘴巴,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一个男子,竟也会女工?”
“阿姐教我的。小时候都是阿姐照顾我,我自然也跟着她学了些皮毛。”
“那你这是要绣什么?”白沐清有些好奇,因为她横看竖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萧淮故作神秘,嘴角抿起一丝浅笑。
“哎,你笑了哎。”白沐清看着萧淮露出罕见的笑容,有些惊喜。
听到这句话,萧淮手上的针线活停了下来,他有些错愕,然后缓缓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角旁。
“我没有笑过吗?”他问。
白沐清觉得他的问题好生奇怪,难道笑没笑自己还不清楚嘛?
“当然啊。打我救起你开始,你就没笑过,不过今日倒也瞧见了。”白沐清说着就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就该多笑笑,多好看啊。”
“我不小了。我已及束发之年。”萧淮望着白沐清,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以后会试着多笑笑的。”
因为她夸他笑得好看。
“这才是听话的孩子嘛。”白沐清欣慰地看着萧淮,将手中的碗伸到萧淮面前,满意地说道:“这么乖,喏,汤药在这,自己端着喝吧。”
“怎么?还要我喂啊?”白沐清瞧着萧淮坐在一旁,居然没有一点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白沐清,眼眸水光盈盈的。
“兴许是绣这东西绣累了,突然感觉手没什么力气,头也还微微昏着。”
他身体早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让他有了私心,使他贪恋着这种被她照顾的感觉。
装!
白沐清斜眼看向萧淮,这个小孩摆明就是故意让她喂!
可虽然知道他是存心的,白沐清还是拿起了药匙,吹了吹,将一小勺汤药送到他嘴边。
萧淮贝齿微露,再次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你不知道,我很久没被这样照顾了。”他这样说着,眼眸中却有几分苦楚。
白沐清知道他又想起了阿姐离开的伤心往事,内心不禁泛起了些许同情。
如果她能够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以姐姐的身份去给他多一点陪伴和照顾,他未来应该也会好过点吧?
“瞧你说的,你忘啦?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嘛?你现在不就是在被你的姐姐——我,照顾嘛?开心点,别想这些伤心事。”
“好。”他点了点头,随即冲她微微一笑,“白姐姐。”
“等喝完这药,你白姐姐带你去玩好玩的。”
白沐清扬着唇,笑意宴宴,期待着她带来的惊喜能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好。”
箫淮眼角微微地弯了弯,好像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愿意去听,也喜欢去听。
服完药后,白沐清把今早放在门外的黑色包袱拿了进来,一打开,里面是一把黑金色的弓箭。
“刚救起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左手手掌关节处起着老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也有老茧,这是长期练习射箭的人才会留下的。不过我看你倒是文质彬彬,不像是练家子,于是我便猜测你大概是喜欢射箭。”
“白姐姐好眼力,我不善武力,平时确实喜欢打猎射箭。”
“那便极好!我还怕是我自作聪明了。”白沐清说着便拉着萧淮的手臂走到外面一处林地,“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这无聊坏了,就想整些你喜欢的给你玩。”
“不无聊的。”萧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白姐姐陪伴着,真的一点都不无聊。”
“你说话倒挺招人喜欢的。”白沐清觉着萧淮说话可乖可中听了,要是夏以安能像他这般跟她说话该多好。
这还是萧淮第一次被人夸说话招人喜欢,只是眼前的女子并不知道,他只对她这般真诚。
“不过白姐姐,你是怎么拿到弓箭的?被发现的话,你会有危险吗?这些天你也一直过来陪伴我,山贼不会发现吗?”
萧淮知道她拿着弓箭给他玩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开心些,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开心是她冒着危险换来的。
“不用担心,我早跟头儿打好了招呼,加上我每日都有勤勤恳恳替他们干活,只要不出山,那些山贼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白沐清又随便编了个理由,一来是为了说明她在山内是安全的,二来也是为了打消他想带她走的念头。
萧淮松了口气,他的白姐姐如此聪慧,总有办法化解危险的。
“快来啊,别愣着。”
萧淮闻言,看向此刻正拉弓上弦的白沐清,清澈的眼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目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