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相护
小荷和叶箐从药房将白沐清交代的东西取回,白沐清接过后,便吩咐他们回去休息。
“小姐,我来帮您吧。”小荷道。
“不必了,今夜你们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明日还要你们帮忙照料他呢。”白沐清对两人轻声道。
“是。”两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沐清看着那少年,他苍白的脸皱得更紧,额头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见此,她细长的眉毛不自觉地微微皱了起来,不敢耽搁,麻利地将少年上身的衣物褪去,入目的便是那白皙肌肤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痕,伤口处的肉撕裂向外翻开,血从那里不断涌出。
白沐清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寨里的医者必是请不动的,她只能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将伤药涂抹在他的伤口,然后缠上绷带。
似是感受到了疼痛,少年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脸色更是接近灰白。
“没事的,很快便好了。”白沐清小声道,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听得见。
处理完伤口,白沐清又小心地将少年扶起,将瘴气之毒的解药慢慢地喂他喝下。
将少年安置妥当后,白沐清身上竟也沁出了些汗。她站起身伸展腰肢,目光却不自觉瞟向了少年腕间的红绳,动作一顿,面色也变得有些伤感,似乎被勾起了什么远久的回忆。
她注视着少年那张俊美的脸,模糊中与故人轮廓重合。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少年,轻声道:“果真是你吗?夏以安。”
……
第二日清晨。
“小姐,小姐!”白沐清被小荷急促的喊声唤醒,悠悠睁开眼后便看向夏以安,他面色仍是苍白,却比昨日要好些了。
昨夜夏以安睡得不安稳,白沐清不放心离去,就待在房中照顾他,累极了,便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看着夏以安身上堆叠的被子,想起昨夜隐约听见他说冷,便找了好几床来给他盖着。
“何事?”白沐清从床边站起来,问小荷。
小荷道:“寨主让您过去。”
“知道了。”白沐清知道今日必要解决此事,也不拖延,看了眼昏睡的夏以安,对小荷道:“你照顾好他。”
“是。”
......
白沐清来到白忠房外,踯躅片刻,便抬脚跨入。
白忠正背对着她站在屋内看一副山水画。他知道是白沐清来了,却并未回头。
“爹。”白沐清心中叹气,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白忠缓缓转过身,看着白沐清,不怒自威:“你可还记得山中规矩?”
“女儿记得。”白沐清迎上白忠质问的目光。
“记得为何还要犯禁,这是寨中大忌。你如何给众人一个交代?”白忠一脸严肃。
白沐清回道: “爹,他是女儿的故人,我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故人?你常年居于山中,哪有什么山外的故人?”白忠道。
“您还记得当年在道光寺的那个小男孩吗?就是他。”
白忠似是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蹙眉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犯禁,沐清,你知道寨里的情况,我们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需万分小心,不然,便是万丈深渊。”
白忠转过身,目光冷寒地看着那山水画中于雾气掩盖的小小屋宇,道:“我向寨中人承诺过今日会给一个交代,这人不能留。”
白沐清心中一惊,夏以安不能死!
如今,要想保住他,就只能找一个合适的借口,给他一个合适的身份。
白沐清一闭眼,脱口而出:“以安不仅救过我,他也是女儿这些年心心念念的人。您要杀他,便连我一同杀了吧。”
白忠站立的身形微不可视地颤了颤,他转过身,与白沐清坚定的眼神直直对上。
“你说什么?”白忠有些不敢置信,正欲再开口仔细询问,这时,长老们一拥而入,显然是约好来讨说法了。
“不管什么原因,此人都决不能留”。一位长老直截了当地说。估计听到了沐清刚刚的话。
“是啊,不能留”。大家又开始争起来。
看着大家这不死不休的做派,白沐清把心一横,大声说道:“这有何难,我娶了他便是。自此他便是自己人了”。
话一出口,大家瞋目结舌。白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一阵心虚,立马改口,堆笑道:“说错了,是招他入赘,招他入赘”。
白忠哭笑不得,这个女儿当真被他惯得无法无天。自从她娘去世后,她就再没有一点闺阁女子的模样,整日穿着男装,跟寨子中的男孩子一起骑马射箭,舞刀弄棒。白忠念她少年丧母,怕她郁郁寡欢,所以只要她高兴,便由她去了。
十四岁那年她就央求他带她下山贩卖药材,那年还跟他说:“爹爹,我虽是女儿身,但智谋胆识一点不输男儿。我俩相依为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