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露锋芒
万千潮涌。
风朔惊怒道:“雪月派弟子居然为魔者说话,莫非忘了,当年魔狗残害三万仙门弟子之仇?”
听到这句,步知仪骤然握紧了剑柄,面色也有些难看,谢彩灵冷沉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地望着风朔,抬步缓缓走出人群,一字一顿地冷声道:“小小年纪脾气就这般强横,怎么你打死了爹,风火门就没个人教你规矩?”
风朔一听这戏谑嘲讽,忽然露出惊愕之色,心中怒气更盛,横枪就朝谢彩灵挑去,森森地道:“放肆,魔狗——无礼!”
谢彩灵劈头避开袭来的枪尖,风朔挑出几枪,皆没有刺中,神情渐渐有些急躁,片刻间,步知仪见风朔袖中藏着薄刃欲要趁横枪时,挑割向女子的咽喉,立即执剑挥开了暗器。
步知仪晃肩避闪,肩膀衣袖不甚被刺破,风朔持枪而立,指着步知仪,喝道:“臭小子,你他娘给我滚开!若是再多管闲事,今日我连你一起打!”
步知仪喝道:“你!无耻之徒!竟敢使这些阴毒手段,等我爹来了,你就死定了!”
风朔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毫无畏惧地道:“张口闭口就是你老子,待你没了老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
步知仪正想反驳,突然,不远处一个沉厚脚步声袭来,杀气凛然道:“他算不得什么东西,那他老子我呢!”
闻声,谢彩灵身子蓦然一怔,整个人犹似被点了定穴般,只觉得短短一句,却犹似寒针砭骨,令她刺痛全身,好在她现在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她的面容,旁人便也认不出她真实身份。
青衣男子负手挺直而立,袖风飘荡,手握着仙剑,剑柄末端垂挂着的紫青流苏玉佩,映着月光格外惹眼。
步少棠双眼目射寒星,好似冷酷无情,身躯凛凛下隐约藏着股寒江逆流之气,站在谢彩灵几步之外,抬袖微微一振,有股坚不可摧的威慑,令人心头惊悸难平,自消散退了自得之意。
风朔见着如今掌管伏魔度苦界的界主,立即收枪泄了气,低垂着头,不敢与步少棠直视,怯声施礼道:“步、步界主.....”
步少棠停步,抬眸望着衣衫被刺破的步知仪,皱眉道:“阿仪,你成日在家修剑,想来不知江湖上的风波,以至于对付这种货色,都要手下留情?!”
步知仪咬牙切齿地道:“爹,风火门这厮竟敢提我娘!”
风朔听得步少棠骂自己为“货色”,面色又是青又是白,心头满是愤怒,但又不敢发出来。
步少棠听得这话,眼中升起两簇暴怒的火焰,寒声道:“欺负你不知道打回去,结的丹拿来作甚!敢拿你娘的死来做噱头,直接把他碎尸万段,做你的剑下鬼!”
谢彩灵静静地站着,听得步知仪结丹,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步知仪不过十四年纪就结了丹,白陵春也才修炼到筑基境界,天资可想而知有多过人。
风朔听到碎尸万段,顿时吓得魂都快飞没了,没想到步少棠会突然出现在此,还亲眼看见自己欺辱步知仪,看着步少棠凛厉的神色,别说碎尸万段了,原地活生生地把他削成人棍也不无可能。
他正要出言道歉和解,谁知,步少棠又道:“今日我就在这看着你打,打到他五体投地为止!”
步少棠站在步知仪的身旁,步知仪底气十足,拔剑气势相当张狂,风火门弟子站在风朔身后,不敢出手阻拦,风朔持枪出击,手里也只能卡着巧劲,任由被步知仪教训。
谢彩灵站在原地许久,轻挪几步,想趁二人交战间隙离开,却被步少棠给叫住了,沉声:“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把手抬起来!”
闻声,谢彩灵停顿住了脚步,听得他要看自己的手,反而心虚地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遮掩住了腕间的伤痕,步少棠见她无所动作,握紧了剑柄,抬步朝她走了过来,眼神幽然,厉声道:“是你自己摘了斗笠,还是等我把你头砍下来?”
谢彩灵心脏狂跳不止,接口回道:“在下不过一介无名小卒,与阁下并不认识,阁下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步少棠眼神寒凉,如冬日里的古井,哼声道:“装模作样!既然你不肯摘,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思索之间,谢彩灵见步少棠离自己有几步远,正欲旋身离开,谁知后背的灵剑却蓄势待发。步少棠挥斥出紫青剑,剑气还未碰到谢彩灵的斗笠,就被一道洁亮霜白的尘芒迅疾拦下,直接把步少棠咄咄逼人的气势给一下击退了。
谢彩灵回身极目望去,本想乘着灵剑追击,往后闪退躲进树丛中,谁知白独秀却突然出现。
白独秀步伐沉稳,抬步走到谢彩灵的身旁,右手中银丝拂尘轻轻一挥,将步知仪的灵剑斥回了剑鞘,风朔手臂被挑了几剑,衣服也被划的破烂不堪,满不服气地被几名风火门弟子扶了起来。
步少棠见白独秀插手,打断步知仪教训人,眉头一皱,面上稍稍有些愤意,冷冷直视着道:“不知二公子,此行是为除邪祟而来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