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露锋芒
眼,见是邻桌都是诛邪宗的弟子,又见着白独秀在此,立即抬手施了一礼,喝了一口茶,讲话十分客气道:“仙友不知,这君临城,原是浮屠派的仙都紫府,后来谢武死了,君临城也就被划为了禁地,最近听说有不少妖煞躲藏在此作祟,还咬死了诸多仙士和乡民。”
另一位男子开口道:“非也,我看这浮屠派界地,躲藏的并非是什么妖煞,咱们的仙灵剑一直没发出亮光,恐是什么妖兽在作祟,而且,山城外那些被咬断脖子的仙士,也不像是鬼煞所为。”
这些仙士,包括诛邪宗弟子,身上所佩戴的仙剑,名叫“仙灵剑”,与剑灵所持的“死灵剑”恰好相反,非是普通沙场上的刀剑,是仙门百族每个修仙弟子刚入宗门时,都会分配的佩剑。
“仙灵剑”遇上一定范围内的凶灵、尸鬼、恶煞、异兽等,剑身便会通体发光颤动,暗示周身有邪祟。
仙门弟子所持的仙灵剑虽然普通,却也与修灵者天资年长有关,如若遇上高品阶的尸鬼妖煞恶灵等,强行压制身上的邪气,灵力低微、剑阶不高的仙士根本感应不出。
比如谢彩灵现在压制了身上魔气,就坐在他们的身旁,仙灵剑也无半点反应,倘若遇见上品仙剑,那就大大不同了。
不过,话说被咬断脖子大多是尸兽,它们惯用手法便是撕碎活人的肉身,吸食血肉胰脏精气来壮实自己。可若真是这样就更加奇怪了,尸兽几十年前就与魔君谢武一同灭绝,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谢彩灵心想不通,微微皱起眉来,正想的出神,抬眸间,又见远处走来一行浅白金衫的仙门弟子,为首少年身着火麒麟刺绣道服,手持金玉长枪,额间点着两条赤火痕,头戴麒麟金冠,相貌较白陵春大三四岁,周身气势凛凛,傲气十足。
谢彩灵从那身刺绣、那杆金枪认出,此人一定是灭度葬刀盟下,五大门派之一风火门的哪位小公子。只有风火门修的是枪道,宗徽是“烈火麒麟”,以万兽之王为喻,暗暗标榜自己统领修真界仙门百族,风火门宗训为“烈火降生,金光耀世”。
为首的少年认出坐在一侧的白独秀,立即上前施礼,道:“在下风火门风朔,拜见二公子。”
白独秀颔首致意,并未多言。
风朔见他神情冷傲,也知趣得没多做叨唠,转过身四下一看,发现凉棚已经没了空位,只白独秀和谢彩灵二人这一桌,还有两个空位,但诛邪宗弟子是伏魔度苦界的人,两方所属门派在不同的盟下,便不好意思同桌。一旁的随侍眼尖,冒着头朝一旁的山野散修嚷着道:“你们几个吃完了茶,就赶紧滚,这间凉棚我们公子包下了。”
煮茶的老头见着棚下,都是舞剑弄枪的修仙人,生怕自己不大的凉棚,会变成风波现场,忙对风朔道:“几位仙人,稍等一会,他们吃完这盏茶很快就会离开,到时便有位置。”
风火门弟子多数是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哪肯浪费自己时间等人,风朔看着这群山野散修,连把像样的仙器、体面道服都没有,认定是个可以随意欺辱的软柿子,便不依不饶地沾惹起了对方。
一旁的几名山野散修看不过去,忍不住怨道:“这灭度葬刀盟,自打让风火门的那位当上了盟主之后,风火门的弟子,是愈发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了,仗着宗门势大,在外头四处嚣张胡作非为,咱们这些小门派和乡野散修,谁惹得起他家盟主啊。”
“家中有虎就敢称霸王,狗仗人势的东西,真是没教养!”
“那能怎么着,谁叫人家生在名门。你小点声,别叫他听见,要不然你就被他当成魔者灭口了!”
“喝!灭度葬刀盟这些年,打着追剿魔者的名号,胡乱抓的外道仙士还少吗?什么杀魔狗报杀父之仇,那风轻扬杀了步少棠的妻子,分明是活该,死有余辜!”
“可不?要不然风朔怎会如此嚣张,那风朔是风轻扬的儿子,此次进山估计也是冲着魔者来的......”
“哦——我听说谢彩灵,当年亲手杀了风轻扬,原来是这小子的爹!”
旁边几人说完几句怨言,就没敢再多说,声音虽不大,谢彩灵坐在一旁,却听得一清二楚,眼神凝肃,手指一紧,手中的茶碗顿时碎裂,茶水流得满桌都是。
她隔着斗笠黑纱,沉声问道:“那人是风轻扬的儿子?”
白独秀望着她,淡声道:“是。”
那头风朔已经轰走了一桌人,正欲坐下,忽然一道冷风掠过耳畔,眨眼间就见蓝色的衣袂飘落到了跟前。
谢彩灵眼神阴冷,手指死死掐住了风朔的脖子,风朔原警钟觉察到危险,想伸手横出长枪,但是对方太快了,快得让他根本反应不及,隔着斗笠黑纱,风朔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削寒目光。
风朔喘着息无法出声,一旁的风火门弟子齐齐横枪,出声道:“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公子,否则......”
谢彩灵微侧头,睨着那名弟子,冷声道:“不放你又如何?”
那名弟子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