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徐星河,这十年你有喜欢过我吗?”
2022年一月初,疫情又卷土重来。
霜泠县是一座十八线小县城,人口不多,经济也不繁华,萧条的街道除了几个小商贩沿边摆了几个小摊以外,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是些豆花,面皮,饺子之类的餐馆。因为风大偶尔地面还有些树叶被风卷着朝前飘沙沙作响。
一觉醒来,许清梦就已经到了县城汽车站内,她看着车内人下的差不多了才起身下车去拉自己的行李箱。刚走出车站,面前就有一个大叔拦着她问:“姑娘叫车吗?走哪?”
许清梦皱了皱眉头,新闻中都说了疫情反复,提醒市民带好口罩防护,她抬眼扫了扫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中,仅有几个带了口罩,她也没出声,只是拉起行李箱绕过面前的大叔,走向了车站对面的公交车站。
霜泠县发展落后,自她毕业后四年里,公交路线也只增加了两条线,而许清梦坐的这辆公交路线四年内都没有发生更改。
窗外的风景和建筑还和四年前一样,走神间,她又想起了那个人。许清梦的家在县城老区的一栋老式楼房,到家门口时,许清梦已经喘的不行,手心被行李箱杆勒的通红。
抬手敲了敲门,赵女士拉开门时惊讶的看着她:“怎么没告诉我说你回来啊?”。
“学校本来下周放的,疫情严重了,就突然昨天放了,没来得及告诉你”许清梦拉着行李箱边进边说。
把行李箱放进房间,许清梦在客厅里倒了杯水,捧在手里,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房间。
赵女士从厨房出来,看着她望着房间出神便说:“星河好久没回来了,快过年了,你给他发个微信问他啥时候回来?”
又说道:“你俩的房间我经常打扫,可干净了,他回来就能住”。
许清梦紧紧攥住手中的水杯,背对着赵女士喝了口水说:“我挺忙的,你自己问吧”。
“你这孩子,你俩关系那么好,关心一下星河怎么了?”
许晴梦也不吭声,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赵女士在她身后大声说:“这会吃饭吗?吃饭的话我这会做”。
“不吃,我想睡会”。
躺在床上的许清梦想,是啊,明明房间就隔了一堵墙的两个人怎么现在一年连客套的节日祝福短信也没有了呢?为什么明明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两个人,现在回家都要刻意避开对方了呢?明明告诉自己放下了,不在乎了,可是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今天只是路过她都觉得难过。
许清梦目前是一所985师范院校的大四学生,在大四寒假的当头,拿到了一所线上知名教育机构的offer,顾名思义给学生上网课,抱着在哪都是对着电脑上课的想法,她为了省一笔租房费用,回到了霜泠县。
许清梦的岗前培训持续了两周,早十晚九,有时候因为加班磨课熬到凌晨五点才睡,十点又起来接着培训。好不容易熬到了岗前培训结束,却没有闲下来。
终于到了一个休息日,许清梦张开手臂用力伸了个懒腰:“资本家真可恶!眼里净是剥削劳动力!”
晚上许清梦腰疼的厉害,加上头有些昏,时不时地还有点犯恶心。毫无预兆的她吐了出来。
随后,许清梦只记得眼前一片黑,腿发软脑袋发沉,耳朵瞬间耳鸣,在无意识昏倒的那一瞬间,她在眼前巨大的黑暗中,勾勒出一个男孩的脸。
像是那年身穿蓝白相间衬衫的男孩低下头对她说:“这本《沉思录》你带走吧,我走的并不是迷途,只是跟你不同路了。”
她仿佛还看见了他发顶的旋,清亮的眼睛,朝她伸出了手……
许清梦睁开眼时,周围一片白色,手上还打着点滴,她昏倒的时候因为脸朝地,额头被厨房的桌子棱角磕破了,头上缠着绷带。
刚准备起身坐起来,突然有人压着她的手和身子,赵女士一脸着急:“你这孩子,脑袋摔了还这么莽撞。”
许清梦哑着声开口,眉头微蹙,面色发白,额头还隐隐作痛,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妈,我手机呢?”
“昏倒了还在乎你的手机?你要不是整天熬夜玩手机能昏倒?”赵女士瞪着她,眉头拧到一起,大声呵斥她。
“我有事真的,你快给我。”许清梦着急的伸出手抓着赵女士。
如果昨天是死亡的期限,那许清梦想,她最遗憾的是没有告诉徐星河她心里的秘密。
赵女士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她说:“别长时间看手机,事办完了放下手机好好休息会。”
许清梦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她长舒一口气,迅速找到微信,点开那个被她置顶的头像,在对话框中勇敢而又坚定的打出几行字。
“徐星河,这么多年你有喜欢过我吗?”
“这十年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
2010年九月初,本应该升初三的许清梦,父亲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