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赛季-35 初遇
段玉倒好水后打开直播间,等待着的人们立刻涌了进来。
弹幕像洋流中的鱼群一般划过,洋溢着活泼快乐的“老婆好!!!”中也有不少质询的声音,其中“出柜”和“接吻”是频率最高的词汇。
段玉小小打了一个哈欠,眉眼间染上一点倦怠。
刚刚的比赛算不上战况激烈,但高强度的脑力运算让她有些发困。
她皱了皱眉,着实感到费解:
接吻怎样?出柜又怎样?
这么一点儿破事儿。
对自己根本扯不上社会、利害关系的人的私事如此关心,以至于深夜十点还不睡觉……
啧……完全尊重、但完全不能赞同。
上次直播回应假赛质疑,和工作有关,勉强也说得过去。
这大半夜的,顶着睡意、对着电脑回忆无趣的高中生活,是自找的,也……
——还是很不爽啊!
杨霖是吧?这回真记住你了。
回神后看了一眼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一个庞大的数字,不过仍在小幅上涨。
弹幕里有问保温杯里有没有泡着枸杞的,段玉轻笑了一下,道:“没有哦,杯里是白开水。”
“啊,总有种微妙的‘输了’的感觉,送上门给挖掘我隐私的家伙提供素材什么的。”她点了点脸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相信杨霖记者现在也在看我的直播吧?我得说他在以欺骗的方式获取信息上有一手。”段玉挑了挑眉,“毕竟我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位私人医生呢。”
杨霖假以段玉“私人心理医生”的身份向贴吧上段玉曾经的同学们打探情报,他的文章里可完全没提到这点。
但一个在数天前发布的博文被扒了出来:
今天有个两年都没见过的同学的心理医生找上我了解情况,她当年除了有点自闭好像也没啥大问题啊?
都是叫段玉,比起百花的那个,她还真有点可怜,只能说是同名不同命了。
配的聊天截图和杨霖文章的其中一个,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即使是对一个八卦记者来说,杨霖的做法也有点过于不择手段了。
“关于大家最关心的问题,那张照片里我和另一个女孩子有没有在接吻”,段玉说:“答案是绝对没有。”
她开了个小玩笑,“因为我是当事人。——而且没有睡着。”
“还有,我从没得过皮肤病。也没有抑郁、躁郁、自闭、反社会人格或者双向情感障碍的倾向。”
她摆了摆手:“没有歧视任何患者的意思哦。只是我真的没有这些病症,请不要担心。有段时间也怀疑过自己心理是不是得了病,但医生说我正常得很来着。”
好多人问,“那为什么同窗半年他们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总是把自己遮起来确实有点可疑吧?”
提到这个,段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戴口罩和帽子主要是因为叛逆。”
【才不是。“叛逆”是还抱有期待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当时妈妈要我选一个高中上。”
【时有时无的关心造成的负担真令人心烦。】
“她想我获得一些同龄朋友。”
【未经允许把我在意的人夺走,拿随便的替代品来补偿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我能理解她,一个整天呆在房间里、完全没有社交欲望的未成年女儿,对任何母亲都是‘心腹大患’不是吗?”
“虽然她没在我身上寄托过什么特别的期望,但一个与世隔绝的废物实在是有点击穿底线了。”段玉平静地说。
在百万人面前亲口称自己为“废物”,却如此淡然……
小玉,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真的认为你的妈妈会这么看你?
“我最不喜欢她安排好几乎所有事,然后只在一些根本无所谓的地方给我选择权,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
“就很不想让她得逞。算是一种幼稚的抗议吧。”
其实这只是小部分原因,她真正的考虑是:
顶着这张脸去读书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叽叽喳喳地好奇吧。
校园生活已经够无趣了,不需要任何聒噪的奇怪的人让它更讨厌。
于是当上学第一天被问到“段玉同学为什么戴着口罩和帽子呀?”,她模糊地回答道:“啊,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摘下来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我可没有撒谎哦?隐藏在口罩下的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眼睛却冷漠得像被冰川埋葬的的海。
终于要进入今天的正题了,段玉这么想着。
她说:“即使是同一段风景,不同的人也会看到不同的东西。我无意对网上流传的我和后桌的友情、爱情故事发表评论,不过,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