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

带着不可置信的情绪，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的。

“厉害吧，我都跟你说过我死不了的。”

姜白扶了扶头盔，并不想过多解释什么，老板娘听见她这句也没继续追问，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车速很快，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在姜白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城镇时，又听见老板娘的声音。

“在边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法，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现在快到黑市，我还是得提醒你几句。”

老板娘顿了顿，听见姜白应了声，才继续往下说。

“在边荒你不能相信任何人，这是所有人的生存守则，你一定要记住这点。你们拾荒者不经常和人交流，刚进入聚集地还是尽量少说话，尤其是在黑市，里面都是人精。”

老板娘简单的提点了几句，机车已经在镇子里停下了，姜白抱着车后的那提框子跟在她的身后，进入了一家商场里。

废旧商场像是几十年没进过人，整个建筑都呈现一种灰色，里面的设施时好时坏，姜白靠近门口，感应门自动打开。

踏进大厅，全息导购人像在姜白身边闪了又闪，最终还是熄灭了，但人工智能的机械人声还是断断续续在播放。

“欢迎…商场，我是……的导购员……”

Ai声音并没有特别仿真，机械音比较重，像早期智能手机刚出来时候的人工智能声音，语调起伏奇怪，夹杂着电磁损坏的波动，整个商场都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老板娘带着姜白在商城里七绕八拐的，终于在某个安全通道入口处站定。

她没着急进门，扭头对姜白嘱咐道：“记住我说的，少说话别人才没机会骗你。”

说完才率先迈入黑暗中。

“在边荒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老板娘在停车时说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姜白没有多想，也不存在任何犹豫，跟在后面，抬脚也走了进去。

安全通道后面的布局和百年前的商场很不一样，进了门就是一排往下的台阶，台阶两侧的墙壁是圆弧型的，更像一个老式地窖甬道。

进门后没有任何光源，姜白看见老板娘戴上了一个类似于眼镜的装置，待镜片变色后才继续往下走，像是可以充当夜视镜的作用。

而在黑暗里，姜白属于妖兽的特性充分发挥出来，只是闭上眼睛缓了缓，就可以逐渐看清没有光的环境。

只见老板娘下了几阶楼梯，就回头扫了一眼，看到自己只是在安安静静跟着走之后，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话，回过头继续往下走。

今天的老板娘不太对劲，和平时打工相处时很不一样。

不只是说话唠叨的习惯改了，今天老板娘见到自己的神态也十分不自然。

要么她藏着事没有告诉自己。

要么就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对她来说极度不安全，她自顾不暇。

在黑暗里，姜白留了一个心眼，不动声色的从框里的义肢上取下一块小型枪械藏在袖子中，静静的跟在老板娘身后。

两人步速很快，但也走了近十五分钟，眼前才出现幽暗的火光。

甬道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两个火把，当她们靠近火把时，空中闪现出一个高马尾女孩，又是全息投影，她的声音充斥着病态的高亢。

“欢迎来到地下黑市！昨晚零点截止的死亡人数为17人！很可惜，昨天的死亡大□□没人中奖。但是！今天！截止乐.透下注时间还剩8个小时……”

老板娘转动了火把，高马尾女孩在空中熄灭。

地下黑市，简直把黑做到了极致，不仅仅是投影口中将当天的死亡人数作为□□赌博，头顶上没有多余的灯光，只能依靠一些摊位和商家门口的光源来看清道路。

老板娘穿着黑色机车服，走在路上并不显眼。

而姜白一身由皮毛化作的白色衣裙，就格外的引人注意。

跟着老板娘越往后走，地下黑市的人数也在逐渐增多，姜白又一次看到有人侧目，默默的用一只手捞起框子里的头盔，往头上按去。

老板娘领着姜白，走到街角的一个小店，门脸破旧并不起眼，进了门又是一小截向下的楼梯，从头到尾都没有灯亮起。

小店将黑的特点发挥到极致，一副不想在黑市做生意的架势。

“哟，陈老板来啦，难得啊，今儿带了这么多好货呢。”

姜白走完楼梯，还没仔细打量整个房间的布局，就听见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长发男人瘫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他眼神精亮，瞄了眼姜白手里的框子，就直起身向老板娘走去。

天花板上伸下来两个机械触手，从男人坐直到站起的过程中，机械触手已经为他装上一对大型义肢臂膀，他活动着胳膊没两步就走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