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

脚步声突然停在厨房门口。

姜白看了过去，全息投影的数字停留在“483”上，没过一秒，又继续跳动着。

老板娘就呆愣的站在那，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环顾着厨房的环境。

这个厨房本身就杂乱破旧，经过男人大手笔的打砸翻找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的视线逐渐下移，停在了男人的尸体上。

“你……把他杀了？死透了吗？”

老板娘说话有些颤抖，分不清夹杂了什么情绪。

“嗯，应该是死透了吧。”

虽然姜白没有上前确认过，但是在洗到第128个盘子的时候男人就再也没动过，不出意外的话是死透了。

眼下就剩十来个盘子没刷，老板娘再晚来十分钟，她都准备锁门走了。

怎么这个点突然回来了。

“哎呀，弄成这样可怎么收拾啊……”

老板娘嘴上没停唠叨，踌躇着下脚，没几步就跨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好像在检查着什么。

“我这的活可完了，别指望我帮你收拾。”

姜白手上的工作已经收了尾，她随意甩了甩手上滴落的水珠，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

老板娘听到她搭茬，眼神飘向她的方向。

“和你说了多少次！别用抹布别用抹布，现在一块布多贵啊！边上烘干机是摆设啊！”

“好了好了……”

姜白嘴里应付着，擦完手就朝老板娘走去。

头疼，当初在这打工就是看这家餐馆一天提供一次员工餐。

谁能想到老板这么唠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烦的人头疼。

她走到老板旁边，伸手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钱来，点了点钱数。

“那你回来了，我就不锁门了，走了啊。”

姜白正准备跨过男人的身体，就被老板娘拉住裤腿。

“你要去哪啊？你把这人杀了你能去哪啊？”

老板娘的话完全出乎姜白的预料。

什么意思啊？

每天稍微走远一点都能看到各式各样、不同死法的尸体堆在街角，自己都开始对尸体脱敏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老板娘看姜白没有回话，面色犹豫，她的脸色也开始复杂起来。

“他是坂荒工会的，背后可是城里的坂江公司，你不会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把他杀了吧？”

“杀个人还要准备什么啊？”

什么坂荒工会公司的，姜白全然不知，也没多在乎，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脑子都没有转一下。

“还真是！完蛋了，你这下肯定完蛋了！”

姜白把手里清点完的工资塞进衣服里，嘴上敷衍着：“天呐，这么肯定的吗？”

“你别不当回事，那可是大公司！惹不起的！”

老板娘念叨了好几句，看姜白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沉了脸，“我看你还是快换身衣服，收拾收拾跑路吧……”

嘴里念叨到一半，她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又缓了下来：“算了，要跑估计也跑不了，这尸体你还要吗？”

这问句来的突然，刚从老板娘口中说出，喜欢囤货的姜白下意识想说要，忍了忍还是硬吞回肚子里。

我要个尸体干嘛？

老板娘看她摇头，打开了右手机械臂的夹层，从里面数了五张纸币，想了想又添了三张，一股脑全部塞给姜白。

“走吧，明天我去黑市把这个尸体卖了，现在天色还早，你快去买点武器防身吧。”

喜悦在姜白的脸上都藏不住。

意外之财！

本打算着辞职不干了，临走之前还能多领一份钱，这下妖力总能恢复一半吧，进城的事也算是有指望了。

她笑着接过钱，也没数就直接塞进衣服里。

“放心吧，我死不了！”姜白拍了拍装了钱的衣服口袋，“我很厉害的！”

“唉，你也是为了店里，等我一下。”

老板娘又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大堂。

这餐馆也小，厨房外面就是大堂，没一会就看见她手里攥着一个东西回来。

“这影光弹本来是我留着防身用的，你拿去，实在打不过你就摔地上，等光污染扰乱视线的时候，你就快逃吧。”

眼见老板娘话说完，姜白正想打招呼离开，就见她皱着眉头，没忍住又多念叨了自己两句。

“你今天如果逃掉了，以后再找地方打工就别那么实诚了。人家上门要保护费你也别管，别跟今天一样看人砸东西就脑子一热挺身而出了。”

误会了

这老板娘绝对误会了什么事，她好像把今天发生的事当成了一件极度英雄主义事件。

姜白没吭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