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吗?
Shadow需要把自己混乱的心思稳定下来,并且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
究竟是哪一环节出错了?
她当时烧糊涂了,是最后施法的时候被看见了吗?
还是听到小释和他的话了?
不可能!
他对自己的法术有自信,别说小容儿只是一个人类,就是三千诸神,在他最得意的法术前也逃不过,除了月斯。
还有什么?
“媳妇儿,我给你顿了冰糖雪梨,可以润喉咙的~”
“要先喝一碗吗?”
“既可以开胃,还能润嗓子?你躺了一天呢,真是吓坏我了~”
“等我再攒点钱,我们就去买之前看好的那个房子怎么样?就是你相中的那套。”
“那个卖房子的人不是跟我们说,那里有一种叫地暖的东西吗?有了那个冬天在家里穿很少也没关系了。这样媳妇儿也不会着凉,感冒发烧了。”
“是我不好,媳妇儿明明大病初愈,我还忙着工作。我昨天要是早点儿回来就好了~”
他有一遭没一茬地聊着,脑袋在飞速旋转,思考着自己昨天可能露馅的地方。
肯定是自己昨天做了什么。
他昨天做了什么?
给小容儿喂药,然后哄她睡觉,后面她喊疼···
Shadow的脑袋灵光乍现,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
哄小容儿睡觉?
他唱了安眠曲,那首曲子是之前小容儿给自己唱过的。
Shadow的眼神一暗,卷翘的羽睫落下,是数不清的阴翳。
他不动声色地把空碗放在托盘中,把勺子也塞了进去。
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刚刚还阴森的表情陡然消失不见踪影,他又切换自如地换上了痴傻男人关切的神情,爬上楼梯。
二楼床榻上的拉亚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她光着脚,双手环膝,受惊吓地蜷缩在角落里,防备地看着他。
Shadow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懂的模样,给她送冰糖雪梨。
“可惜大雪封路,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媳妇儿是认识了什么朋友吗?”
拉亚警惕,唇角微抿成一条直线。
Shadow傻傻地摸了后脑勺,“应该是我不认识的朋友吧。”
“他偷偷地来看过媳妇儿你了,还给你准备了退烧药,留了字条。虽然我看不懂他都写了什么,但是药我还是认识的。”
“他照顾你很久吗?要是人好的话,下次可以邀请他到家里来。昨天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媳妇儿你退烧。”
他的一连串说辞并没有让拉亚放松下来,但是她的神色明显缓和不少。
昨天晚上的人并不是他吗?
是shadow伪装成他找上自己的?
为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还是这个男人在说谎?可是他和shadow并不像···
一个人真的能连身高,体型都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可是···
拉亚想起昨天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
那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还有之前,她在FBI···
她在FBI发生了什么?
头疼,越是回想就越是头疼欲裂,大脑一片茫然空白。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薄汗打湿鬓角,拉亚苍白着脸,虚弱地大口呼吸。
“媳妇儿,你怎么了?”
“是不是病还没好?”
“你先吃饭,剩下的咱们一会儿再说好不好?吃完了再吃一顿药说不定就能好了~”shadow关切地上前。
拉亚反应过来已经退无可退。
Shadow抓着她的手腕,动作强硬地将人儿从角落里拽出来。
‘你···’拉亚推拒,已经来不及了。
Shadow右手划掌,劈向她的脖颈。
拉亚两眼一黑,再次昏过去。
之前说好的冰糖雪梨只有空荡荡的碗和勺子。
Shadow的伪装渐渐褪去,用来欺骗的地下室随着法力的波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曼珠沙华的花田,妖冶的红色宛如鲜血,剥夺着人的生命,也在给予灵魂洗礼,轮回着新生。
所有的景象消失,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死亡的味道,森然,庄重。
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一切,如果不是彼岸河岸边摇曳的曼珠沙华,这里于普通人而言,只会压抑地想要永远死去,消失。
那落迦之境。
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