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海
我和权顺荣经常假借学习的名义出去玩,周末会去他家吃饭,晚上和妈妈姐姐一起去逛街,我们一起去了许多地方。
坐缆车去了南山塔,挂上了我们专属的锁头,权顺荣还把我们的锁头拍了照,说是三年后再来看。
中途遇上七天的假期,权顺荣主张去济州岛,我们在那里一起爬上城山日出峰,看了我认为世上最美的日出。
那天我们三点就起床了,赶了一路的车,等到山顶时还有好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日出,我对着日出许愿,祈祷自己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权顺荣在一旁睡得很香,我也顺道替他许了愿——永远平安快乐且健康。
还拍了他很多丑照。
日出真的可以算是我人生名场面之一,我生于内陆,出国前从未见过海,当我们坐在城山日出峰顶端,望着太阳从蔚蓝的海面徐徐升起,橘红的光辉渐渐晕染正片海湾。
真的是一生难忘。
韩国的冬天冷得可怕,我没有带够冬天的厚衣服,在冬天来临的第一个星期,很不争气地病倒了。在出租屋里,我身上裹着家里能搜罗到的所有厚被子,像个粽子一样依偎着暖炉,看着电视里我丝毫听不懂的方言频道。
一周没去学校,我满心想着耽误的课业,拿起手机和老师沟通着额外补课的时间与费用。
韩国补课费真的很贵,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联系父母,从出国那日起,我和他们,也许只有一条所谓的血缘纽带在维系着岌岌可危的亲情。
生病时会格外想家,但在我生病的那周,只想到了权顺荣。
他在我刚请假的那天就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又翘课了。
那时候我躺在床上完全不能起身,等我去开门的时候,权顺荣在门外最起码站了快两个小时,那可是正值十二月严冷寒冬的韩国,他冻得双手,脸颊,耳朵通红。
“你就这么傻乎乎的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他见我精神状态还好,进门时笑嘻嘻的,把妈妈嘱咐他拿过来的东西放进厨房,穿上围裙,把我赶回了房间休息。
“顺荣。”
我第一次这样简短得叫他。
权顺荣正在切青菜的手一滞,转过来看着我,他朝我走近了些,抬手覆上我的额头,却皱皱眉:“还没有退烧......”
转而他看见散落在地的药,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转了个方向,眼看着又要把我往房间推,我趁机一闪,躲开了。
“去房间休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这里。”
权顺荣声线轻柔,我险些跌落沉溺进去。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一阵委屈泛滥,我侧过身,抱着被子轻声哭。
后来我是被权顺荣叫醒的,到客厅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青菜粥,和一些佐粥小菜,待会要吃的药他也用纸包好了放在茶几上。
许是生病了人总会脆弱些,我没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下给权顺荣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地安抚我的情绪,我在他怀里不知道哭了多久,红肿着眼睛喝完了粥,躺在沙发上等着伺候。
我看着权顺荣忙前忙后,背影虽瘦小,却异常可靠。
“能坐起来吗?”
权顺荣端着冲剂坐在沙发一头,我撑着旁边坐起来,接过药咕咚两口就喝完了,他也忙完了,我拿出许久没用过的投影,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电影,是我在国内就很爱看的《怦然心动》。
屏幕滚动字幕,电影结束了。
我起身开灯,回身发现权顺荣单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也是,来时一路风雪,又在家里替我做了这么多,肯定也是很累了。
我从房间里拿来厚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则去厨房洗碗筷,把没吃完的粥打包好放进冰箱。
他睡了很久,我坐在一旁。
呼吸均匀,脸颊肉乎乎的像个刚出锅的宣软包子。
我没忍住又拿手机拍了很多张他的照片。
“给我看看。”
我一愣。
权顺荣坐起身,朝我伸手:“我看看在你手机里是什么形象。”
“有些东西......你还是别知道得好。”
说着我将手机往身后藏,他个子比我高,一伸手就碰到了我的手肘,我每往后躲,他就又近一分。
“这样的话我们两个都要摔倒了。”
我出声威胁,以为权顺荣会知难而退,他却愈发胆大,又往前挪了两分:“给我看我就起来。”
权顺荣压制着我,如果手机里的照片全被发现,那我以后就没有威胁他的筹码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索性装晕,直接“咣”一下,双眼一闭躺在沙发上。
他以为我真晕过去了,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回卧室床上,接了一杯热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