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
顾弄玉示意如意将串珠水晶耳坠拿来,对沈吟宴笑道,“今日得郡主相助,便以此薄礼回之,望郡主笑纳。”
沈吟宴含笑道,“你既这样说,我还怎好推脱,便收下了。”眼神示意侍女将礼物收下,那侍女双手从如意手中接过礼盒,欠欠身,便将礼物带下去收入库房了。
转而看向顾弄玉,“顾娘子不必如此客气,我呀,瞧着你也是面善,心生亲近之意,左右我也无甚么闺中密友,”又看了眼应未央,“你与应小娘子闲暇时间就来找我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好呀,我改日再来找你玩!”不等顾弄玉作答,应未央就回应道。
顾弄玉只也应下了。
三人又坐了约莫几刻,顾弄玉便与沈吟宴道别,沈吟宴留了留,就有侍女端来香饮子,“既要走了,就饮杯香饮子罢。”二人端起饮了。今世俗,客至则啜茶,去则啜汤。
又叫身旁侍女取来一对冰透翡翠镯子,赠与二人一人一只,只道是作见面礼,顾弄玉推脱不得,只好收下。末了又派人将二人送至府门。
顾弄玉此行所悟颇多,没成想刚到京城就碰到何大娘这劳什子。
当然,见识了这京城的繁华就更想留下了,回去的路上顾弄玉顺道在书坊买了一沓子习题书册及历代考生模卷供谢知眉锻炼揣摩,心道这下留京,嗯,考中的几率就更大了,这可费了她不少钱呢,必须考中。
谢知眉见了那一堆书册卷子,心下感动不已,立刻埋案苦读,方不辜负娘子的一番心意。
岁余和张婆子也已采买回来,忙着归纳东西。
顾弄玉进了卧室,让如意将那茄形金丝镶珍珠耳环和冰透翡翠镯子收到首饰盒里。
自己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首饰,此次来京轻装上行,因而顾弄玉的大部分首饰、物件都未带来,现仅几根簪钗、三副耳坠、两对镯子、两个冠子、两根璎珞、一只步摇,再加上今日新得的一副耳环、一只镯子。
见识了永宁郡主的华贵,心下羡慕不已,心生向往,她那些个首饰估计都是价格不菲罢。
两日后,应未央欢欢喜喜的来找顾弄玉,“顾娘子!今日是我阿姊的生辰加及笄礼,我邀你来我家为我阿姊庆生观礼好不好?”
寻常人家一般没那么多讲究,都是过生辰那日顺道办了及笄礼,不似讲究人家那般隆重。
“好呀,我为你阿姊备了生辰礼。”顾弄玉含笑对应未央道。
后者听此笑眯眯,“既如此,那我就先替我阿姊谢谢你啦!”
临走时还不忘又道一遍,“千万不要忘了,一定要来呀,就在申时二刻!”
到了申时一刻,顾弄玉便去了,叫如意带上生辰礼,吩咐张婆子不必留她和如意的吃食了。
至应家门前,应未央就噔噔跑来,扯住顾弄玉的衣袖,嘻笑道,“顾娘子,你来啦!”
这声动静引来了应母卫氏,“是顾娘子来了,快里面请,我还未备好饭菜,便先去忙了,”又对应未央道,“二娘,招待好顾娘子。”
“知道啦。”
顾弄玉道,“卫娘子客气了。”
至堂内,便见一秀美娘子招待着卖菜的李娘子和家中卖篮筐的孙娘子,还有一个与应未央差不多大的小郎君。
见有人进来,止住了话头,应未央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新搬来的顾娘子,她随她的郎君来京中赶考的。”
又对顾弄玉介绍着,指着那秀美娘子道,“这位就是我阿姊了。”
顾弄玉颔首,“应娘子好。”应长乐亦回道,“顾娘子好。”
接着是位青衣妇人,“这位是卖菜的李娘子,她卖的菜都很新鲜,都是自家种的。”“李娘子好。”
李娘子笑着道,“顾娘子好,你家的婆子呀,已经光顾过我的小菜摊了。”
而后是位瘦削妇人,“这位是编篮筐的孙娘子。”
“孙娘子好。”“顾娘子好。”
最后只剩一个小郎君,应未央撇撇嘴,“他呀,叫作侯为璟,是孙娘子家的,平日里惯会顽皮耍闹。”
顾弄玉仍淡笑着不语,应长乐闻此斥道,“真是越发没得规矩,平日里将你宠惯坏了,才叫你如此无礼,璟哥儿好歹也是长你一岁的,这般没大没小,你素日里比谁都要顽闹跳脱,快与璟哥儿道个歉。”
应未央撇撇嘴不说话,孙娘子见此打圆场道,“不妨事,小孩子嘛。”
最终在应长乐的目光下,应未央不情不愿的道,“对不起,璟哥儿。”
侯为璟挑眉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嘁。”二人又玩作一团。
这时应母做好了饭菜,正在灶上温着,等着应父来。
现在已是申时三刻,门外一中年男子入内,应未央喜道,“爹,你回来啦!今日怎的放工这么早?”
正是应父,“嗯,回来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