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自前些日子闹剧传遍东宫后,流言蜚语宛若插上了翅膀。
愈演愈烈,人人都说月华殿的季芙只怕是要飞上枝头了。
甚至于有人已在揣测,季芙只怕已经身怀龙裔,这才叫太子殿下不得不对她这个三等宫婢另眼相看。
因此季萝愁眉不展心神不宁,每日在膳房做事之时,不是打碎盘子,就是摔碎瓷碗,罚了不少月例银子。
“姐姐,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到底是怎么了嘛?”
夜里季芙悄悄爬到季萝身旁,附在她耳侧低声问道,方才她瞧见季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应当是有些缺眠了。
“小芙,你...可是与太子殿下,有了肌肤之亲?”
季萝好似有些难以启齿,她其实也就比妹妹大了一两岁,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问出这话叫她有些难以启齿。
肌肤之亲?闻言,季芙咬着指甲深思起来,何为肌肤之亲?爹爹娘亲没说过,机关书上也未曾说过。
莫非是肢体触碰?
那知见她犹豫,季萝神色已从不确信变化为如遭雷击,她一把握住妹妹因近日受了不少罪,愈加单薄的肩,激动道:
“你倒是快说啊!”
“是,对,姐姐,你捏痛我了。”
“你们,你们竟然真的有了首尾,我不是叫你以后不要再窥视太子,不要老想着飞上枝头的美梦吗!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可知,你可知皇后娘娘骇人的手段,你知道太子上一个勾引太子的宫婢是怎么死的吗!”
“她受了截舌之刑,还被剜了去双目,只因太子殿下待那宫婢多有优容,皇后娘娘生来高贵,早年却受尽了下贱出身的继母磋磨,极为憎恶出身低贱又欲攀龙附凤之人。”
“姐姐说了,等外放出宫就给你找个好人家,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季萝神色慌乱,激动异常,更是一把推开了季芙,后阖上了那双与妹妹有七分相似的眸,心如死灰般道:
“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你向来是个心比天高的性子。”
一时间,季芙也被季萝口中的皇后娘娘吓得目瞪口呆,突然想起重生前常朔对她说,暴君沈宴迟,嗜血成性,人皮做鼓,人骨作笛,还要叫被剥皮取骨之人,为其吹奏取乐。
这般想来,她竟遍体生寒,不愧是母子,竟然连手段都是这般的相似,这些日子,她究竟是在做什么,因暴君一些小恩小惠就以为......
思及至此,她极为丧气的垂下脑袋,沮丧着反问道:
“姐姐,那我前些日子抱了一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不会是要将我给五马分尸吧?我,我,我现下还不太想死。”
说着说着,她便抽泣着说自己目前还没有仙去的打算,可一想到自己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许是严重到,得受车裂之刑了。
“抱了太子???”
不是有了首尾,季萝转身怔怔地看着季芙,她险些以为她要失去了这个妹妹了,她厌倦了妹妹的无可救药,又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畏惧皇后的心狠手辣。
“你说你抱了太子?对,因着一些不太方便说的缘由,我们便搂到了一块儿。”
见季萝神情郑重,饶是她缺了一根筋,也意识到季萝情绪不对,便将那日之事极为详细地娓娓道来。
季萝如释重负,恍然大悟,看着自己妹妹那个呆样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
“这叫什么狗屁肌肤之亲,你这是以下犯上,看你这个蠢样,你可知,宫里的传言都成什么样儿了吗?东宫其他人都已在说你与太子殿下珠胎暗结之事了。”
“应当是不会吧,莫非!男女搂抱在一起就会子嗣!?”
季芙苦着一张脸问道,天呐,怀了暴君的孩子,真是辱没家门,她们陆家向来是济世大族,她怎么能跟沈宴迟有孩子!
“有个屁的子嗣,都说了让你不要和心眼多的小宫女玩到一起,听你说完,我就知道多半是翠羽搞得鬼。”
“姐姐,你怎么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的,还有你说得叫什么翠羽的,我不认识。”
她将脑袋缩在了被褥里,单单露出一双漂亮惑人的眸子,她这姐姐又要发飙了,她可惹不起,先躲为敬。
“污言秽语?你给老娘出去听听,你跟太子殿下的事儿都传出来几个话本了,都有人在写《温润太子爷与狐媚小宫女之风流韵事录》这般话本了,还我口出污言秽语?你给我去书里看看,什么叫污言秽语。”
“至于翠羽,就是成天要跟你换西侧殿差事的那个小丫头。你给我提防着她一些,这死丫头鬼精鬼精的,心眼子又多,心里也想着太子殿下,要不是皇后娘娘,不喜我们这般下贱身份之人沾染太子,只怕她早就是太子爷的通房丫头了,你可玩不过她。”
“你去清宁殿当差这事儿,她心里指不定已经嫉恨上你了。”
说到翠羽,季芙就来劲了,她气还没消,上次沈宴迟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