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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突然。
虽说如今的裴夫人与景阳长公主交往甚密,如今两家的孩子又都到了说亲的年纪。
这传言已久,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裴远章的面问出来。
他眸光动了动:“臣不知。”
太子不信。
如今裴家掌事的虽不是裴远章的生母,可那位性子好,开放豁达,裴远章的事,向来都由他自己决定。
尤其是婚姻大事,他若是真没一点意思,裴夫人哪里会自作主张。
而且这人一向讨厌麻烦,要当真没一点心思,今日去接贺灵的队伍里,哪会有这位清贵世子的身影。
分明是想趁机去看看。
风头正盛的长公主和淮南王的女儿,谁能不动心。
只是不足以撬动这位裴世子,怕是得亲自看看,他才能确定,这筹码加到哪一边。
太子心中忽有些不快,上下打量裴远章:“你知道,我那个姑母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裴远章垂眸看着手上的缰绳:“多谢殿下提点。”
仍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太子憋闷,越发认定心中的想法。
裴远章这般生冷,有哪个明媚的少女能受得了他。
盲婚哑嫁可要不得。
他裴远章知道提前相看,那傻丫头就没选择的机会?
又不是人人都会喜欢他裴远章。
太子收回视线,看了眼身侧的护卫,那人会意,小跑几步,将一副面具递到裴远章面前。
裴远章动作一顿。
“一会儿你扮作左云,随我进别馆。”
裴远章打量一番面具,随即干脆地覆在面上。
车马复又行进几里,前方隐隐也有车马的声音,不一会,队伍出现在视线中。
行在最前的是鱼鳞银甲的皇城禁军,其后是精壮的淮南奇兵。
中间金银堆砌的华盖香车,车后还跟着三十余辆车马,一条队伍看不到尽头,很是符合景乐长公主的作风。
合乎规制,却极尽奢华排场。
禁军首领翻身下马,小跑至太子身前,行礼:“太子殿下。”
“路上可遇到什么意外?”
“承天子和太子神威,一路平顺,并未遇到什么危险。”首领道,“贺小姐也一切安好。”
太子看了眼仍旧紧闭的香车,点头下令。
两只队伍默契相合,护着一干贵人,声势浩大地返回。
只是这次未至皇城,车马在一处精致的别苑停下,早有盛装的宫人在门口迎接,麻利安排好车马行人的去处。
太子与裴远章一前一后走到香车前。
年长些的嬷嬷堆满了笑容,期盼急切地望向香车。
“小主子,咱们到了。”
车门轻轻被推开,探出一双丰盈的手,圆润的小婢女缓步走出,眼前的阵仗吓了她一跳。
婢女目光飘忽落一圈,在太子身上,又是一怔。
“太,太子爷,您,您也来了。”
太子颔首,一旁的嬷嬷立马凑上前:“是太子爷心里记挂咱们小主子,特意来的。”
嬷嬷望着马车,几乎要将车壁给望穿:“小主子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怎么还不扶出来歇息。”
婢女忙道是,磨磨蹭蹭地下车,目光左右闪躲,最后落在太子身上,立马绷紧身子,转头盯着马车。
太子视若无睹,垂眸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嗤笑一声。
清风微拂,吹动车门上的锦帘。
山水刺绣泛起层层波澜,似是灵动的江南烟雨再现眼前。
风大了些,两片相合的锦缎被吹出些缝隙,便在这烟雨细缝中,缓缓露出一点指尖,一只手慢慢显现在众人面前。
青色的裙摆率先荡出,裙摆处亮色的鲤鱼随步履摇曳,车中的人又往前迈一小步,贵人的身形才在光影中出现。
修长的少年人身量,只着一身淡雅的青色襦裙,头戴幕篱,轻纱长长地坠在腰间,上半身的形状都掩藏在薄纱之后。
嬷嬷难掩喜悦,伸出手臂。
马车上的人有些迟疑,还是手搭在面前的手臂上,走下马车,步履虽缓慢,却在踏上春凳的时候险些歪倒,被嬷嬷紧紧抓住。
“小主子,多多当心。”
她道谢,立马同嬷嬷拉开距离,紧贴婢女而立。
“太子爷。”她行礼。
太子敛了笑,又看了眼她身侧的丫鬟:“怎么不见那个叫长福的丫头,倒让这个笨手笨脚的顶上了?”
“她……她在后头呢。”
太子笑一声没再多问,反而嬷嬷担忧道:“小主子怎么一直遮着?”
“嬷嬷。”圆丫头护着,“小姐脸上起了些小疹子,不便摘下。”
嬷嬷紧张的目光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