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起点即终点（一）

比起通关的喜悦和从丧尸追击中得救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此刻却更关注于另一件事情。

“Z是谁？”

密室的设计者和以往一样，会在客厅里通过电视观看他们的全程解密，并在这里等参与者回来，这次也是一样。

“Z是谁？”

可莲见到他们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知道这个从水莲机器人口中说出的那个、妹妹最后一次见到的人。

“我说，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同伴的手。你明明能从电视上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Z是谁？”

“放弃吧，月食，牵扯到水夏之后，可莲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德米特里摇摇头，阻止月食试图继续对可莲的行为进行纠正。

“没事，看了那段过去之后，我也能理解可莲为什么对水夏有那么过度保护的意识。”队长也说道，“月食哥，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月食看看他，最终闭上了嘴。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们是最折腾的，还要你们帮忙。”

“没事，能快点把饭做完，才能快点吃完回去睡觉。”

或许真的是因为时间太迟，可莲在看到她们筋疲力尽的样子之后，也没有继续要求他们把那个Z抓出来，只是丢下一句“明天起床再说吧。”就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凉树，能帮忙——谢谢。”

凉树还在思考先前发生的事情，那个“Z”如果光从字母判断，很大可能是指“朱诺”，但她不认为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朱诺当然是狼，这件事情凉树一开始就知道，但是真的会有狼把别人叫出来还用这么好懂的落款吗？

可是如果都是狼，又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她想不通这一点。

“凉树，我需要——谢谢。”

队长的真名是“智辉”这两个字，也是Z开头，如果是队长叫她出去也不是没可能，可如果队长不是狼，就算叫她出去也不能杀了她啊。

难道是队长想和她商量什么事情，把她叫出去，然后又遇到了真正的狼……

“凉树，你能不能——已经好了吗？”

或者队长也是狼，但不是在水夏的意愿下杀死她的那匹狼？

不，那还是那个问题，一只狼把矛头对准另一只狼，到底有什么好处呢？只是歪打正着吗？

想不通，怎么想都想不通。

“好了，最后就剩装盘了，这个的话，用——啊，谢谢……”

“从这边看起来，凉树和朱诺，好像夫妻啊。”

“确实很像呢，你们真的是到这里才认识的吗？”

“只是巧合而已，对吧，凉树。”

“……”

“完全就是在想心事，居然全靠本能吗？”

“虽然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但到了靠本能就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这种地步，你们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吗？”

凉树一心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上，她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被同伴们调侃的内容，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凉树完全是靠习惯和长期相处锻炼出来的默契，来知道朱诺在每个瞬间需要什么东西。

被谈论的双方如果有一个人如果完全不在意，那尴尬这件事情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

“好啦，你们几个，不做饭也不帮队长检查的话，就老实点过来帮忙端盘子。”

然而朱诺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尴尬瞬间来到了谈论那两人的其他人身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别说话了，快端盘子吧。”

一直到吃完饭，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很自然地对朱诺说了一句：“我今天不想洗盘子，交给你了。”然后镇定地离开了餐厅，她脑子里全是在思考水莲的那些话，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关注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你们，真的进来之后才认识吗？”

“要是吃完的话，就把碗放到水槽里，我等下一起洗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本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朱诺当然觉得奇怪，但他意外地并不讨厌这种被习惯性需要的感觉，特别是当对象是凉树的时候。

几个小时之后，当最后一个补觉结束的颜汐从房间来到客厅，一眼就能数清楚在茶几前的人数。

“大家都还在！”

“因为没有过夜吧。”德米特里一下子打破了颜汐的美好的幻想，“我们凌晨才从密室出来，硬要说的话，我们只是在白天进行了睡觉行为，天都没有黑，没有人死也很合理。”

“这样啊。”颜汐在德米特里和凉树中间的椅子上坐下，队长似乎已经接受了右手机能消失的事实，他有些别扭地使用左手拿起水杯。

“手，没事吗？”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