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中)
的意思。
晏淮负手道:“若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出现这种失误,对任何一个将士来说都是致命的。”
“既然打算学那就好好学,可以跑慢点,但一定要让它绝对服从你的指令,毕竟,摔了还是挺疼的。”
符婉儿深以为然,认真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站直身体,有模有样地拱手作揖。
“谨听先生教诲。”说完保持姿势抬头冲晏淮傻笑。
晏淮终于忍不住,上前一口气狠狠揉了她脑袋半刻钟,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小脸,一会儿压扁一会儿搓圆,跟搓汤圆似的称手。
“符婉儿,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符婉儿使劲往下缩,挣扎许久才从他胳膊下钻出去,小脸红扑扑的,“搓坏了你赔!我的脸金贵着呢!”
晏淮笑着学她,“就当是我今年的拜师礼了。”
后续晏淮又传授了几个骑马的关键窍门,还例举了各种失控险境下该怎么自救的法子。
符婉儿听了倍感受用,当场试验了几次,一一成功,信心大涨,到最后已经能独自牵马随意走动。
晏淮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每当她慌张望向他的时候,他只要点点头,她便会安心转回去继续练。
马场栅门外,麻瓜已经探头探脑地打望了许久,见主子始终不搭理他,急得愁眉苦脸。等实在不敢再耗下去了,才绕圈小跑到主子身后。
隔着围栏,小心翼翼道:“哥儿,国公爷等着您回去问点事呢。”
过了会儿,晏淮才道:“知道了。”
麻瓜松了口气。
那边的符婉儿注意到了麻瓜,放下缰绳走向主仆二人。
“要回去了吗?”
晏淮点头,“你也早点回,再晚,姜老太太该以为我把你卖了。”
轻轻拂去她头发上的灰尘,“骑马的事慢慢来,一次冬狩没什么大不了,别老想着非要上场赛马,彩头什么的,我给你多赢点便是。”
符婉儿压根不在意所谓的彩头,只眼巴巴道:“那你什么时候再教我?”
“等空了我让麻瓜告诉你。”说完转身带着麻瓜很快离开。
所幸符婉儿并没有等多久,隔天晏淮就又过来了一次,到的挺早,大家都在。
听说晏淮来了,宏澈飞快跑来她们马场串门,吵着跟晏淮比试一圈后,又骂骂咧咧地走了。
妙仪妙宁则很不爽晏淮竟然专门过来教符婉儿一个人,非要挤进来一起学,倒把两位师傅冷落一旁。但很快发现晏淮只教一些再基本不过的东西,立马嫌弃地走开。
符婉儿的小灶终于又清净了。
锅里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心里挺美。
就这样由晏淮隔着天教了三次后,符婉儿终于能上马跑圈,虽然不快,但是很稳当。
不过看着妙仪妙宁那翘趾金鞍之上的飒爽,委身玉镫之旁的英姿,说不羡慕是假的。符婉儿私下求晏淮也教她一个骑术动作,晏淮答应教她一个入门的,小灶也改成每天烧一次,符婉儿自然一百个乐意。
这天晌午,辛苦骑了半天马的女孩们陆续走出马场到旁边的屋舍休息,准备换洗后用午膳。
这是晏家专门辟出来几间屋子,还配了好几个服侍的丫鬟婆子,照顾周全,比之姜府不差。
符婉儿永远都是最后一个下场,晏家丫鬟们习以为常,看见符婉儿进屋,从善如流道:“姜七姑娘、八姑娘等不及先用膳了,姜四姑娘身子不适回要姜府,叫奴婢跟姑娘打声招呼。热水和干净衣裳已经备好,姑娘可以去了。”
“有劳。”符婉儿颔首,撩起帘子进入更衣室。
里头炉子烧得正旺,暖意十足,一年轻丫鬟在衣架旁候着,厚厚的棉袄也掩盖不住纤瘦的腰身,细长的胳膊哪怕是熨烫衣物这种动作,做起来也甚是赏心悦目。
“芝兰姐姐,你今天又过来了?”符婉儿有些意外。
名叫芝兰的丫鬟是前两天从晏府调过来帮忙的,大符婉儿四五岁,性格温良恭顺,笑时右脸有个酒窝,亲和动人。相处下来符婉儿还算喜欢她的为人,时常闲聊两句,说话间已有几分熟络。
“不是说顶两天差就走?”
芝兰动作轻柔地替符婉儿宽衣,解释道:“嬷嬷叫奴婢先暂时在这边伺候着姑娘们。”说着看见女孩雪白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呀了一声,心疼道:“姑娘也太拼命了,女孩子家的,何必遭这份罪。”
符婉儿摇头道:“不疼,表姐她们比我更拼,我觉得自己还做得不够好呢。”
抬起手方便芝兰替她擦拭身子,热水浸泡过的帕子带走汗水和灰尘,也缓解了肌骨酸痛。
芝兰换了块帕子拧干,“姑娘们这样好的出身已然事事顶尖,难道旁人还敢因为姑娘们不会骑马就小瞧了去?再说,争功名抢风头都是男人们的事,姑娘好好享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