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
对符婉儿的态度也越发客气起来。
尤其是赵映欢,她原本不太看得上符婉儿,接帖子来更多是想结交其他有权势有地位的贵人。却见符婉儿在姜家说话行事竟很有分量,不由动了巴结的心思。
比不上姜妙仪尊贵,但好歹算个人脉,更何况她是梁琮的未婚妻,一想到能让赵渥丹难堪,心里就痛快无比!
逛了会儿,符婉儿带她们到亭子里歇脚,捏着帕子摁了摁额头的汗,笑道:“我和渥丹姐姐认识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接触她的家里人,原来姐姐们都是顶顶好相处的,可惜渥丹姐姐早不给我引荐。”
赵映欢嗤道:“她一向把姜家的人际藏得紧,生怕我们抢了她的朋友和体面,平日仗着梁二公子对她多有照拂,在家里耀武扬威连我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们门清,哪儿敢让我们出来揭她的老底。”
符婉儿佯装苦恼道:“渥丹姐姐才貌双全,蕙质兰心,私塾里哪个不喜欢她,我也羡慕得很。若说要比较什么我是自愧不如,但我大齐以孝为先,做小辈的怎敢违背父母之命?”
赵映欢听得明白,笑意渐深,“妹妹姻缘天定,何怕她那些下作伎俩!”
符婉儿并不喜欢“姻缘天定”这几个字,但她掩饰得很好,叹道:“我只怕渥丹姐姐心气太高,一昧钻牛角尖,届时伤了大家的和气。予珹哥哥也总怕她继续误会下去,叫我多劝劝呢。可我有什么立场去劝,年纪又小,没得说错话得罪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同为族亲的赵家姐姐们最合适。”
赵映欢和两个庶妹对视一眼,一时不能尽信。
赵映欢眼眸微转,“梁二公子洁身自好,想必也不愿意和那等不干不净的人牵扯不清。但梁二公子宽厚仁善,到底相识多年,恐怕也有诸多不忍吧。”
看来他们还是很忌惮梁琮的态度,符婉儿暗想。
也是,毕竟梁琮和赵渥丹好了这么多年,即便上次上元夜演给他们看了,今日自己又主动表态,但旧情难忘,谁敢笃信这一时半会儿的梁琮真就变了心?
梁伯父如今在官场叱咤风云,梁琮作为未来梁家唯一的继承人,万一哪天真把赵渥丹娶了,不计妻妾,这枕边风一吹,都够他们赵家受一壶的。在他们看来符婉儿肯定有自己的私心,片面之词,不能不谨慎听之。
赵渥丹给她分派的这出戏着实有些难度。
符婉儿不禁自嘲,她又不能控制人心,没法逼着梁琮当众对她示爱,赵映欢有疑虑也是难免。
反正该演的都演了,能不能达到赵渥丹想要的效果她属实不敢保证。
心里转过诸多念头,笑了笑,“渥丹姐姐这么好的人别说予珹哥哥,就是我也不忍叫她伤心!我还时常劝予珹哥哥缓一缓,等时间长了,她自己会想明白的。”
说完把话岔开,“不说这些了,姐姐们今日来应该好好玩一玩才是,一直陪着我闲磕牙倒没意思。可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妹妹定当作陪。”
赵映欢歇了会儿也心痒起来,连说两处地方,符婉儿带她们去了。
路上闲聊道:“这座阁楼有三层,二层珍藏了许多古籍,我四表姐最常来这里,若不是她现下不方便,由她来引路倒便宜。”
赵映欢环顾四周,眼中羡慕,“是因为姜四姑娘在说亲吧。”待嫁女为持淑女风范,参宴时也得乖乖待着长辈身边。
符婉儿说是,又调侃道:“映欢姐姐和四表姐年纪相仿,想必好事也将近了。”
赵映欢抚摸着博古架上的宝器,叹道:“母亲还想再留我一年,总不过靠父兄筹划,万万是不能和姜四姑娘相比的。”
说着忍不住打听起来,“听闻求亲者众多,不知姜家属意哪家?”
符婉儿笑道:“外祖母口风紧不许我们瞎打听,具体不清楚,只听说前阵子在和刘家议亲。不过外祖母不太满意,现在也没下文了。”
赵映欢愣了下,立刻追问,“刘家?哪个刘家?”
符婉儿道:“便是那位新任吏部侍郎的刘大人之子刘瑞。”
赵映欢失笑:“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三品大员的儿子尚入不了眼。”转头和庶妹们互递了眼神。
符婉儿看出她的笑容不大自然,似乎瞬间有了什么想不通的心事。
这是赵渥丹今日嘱托她的第二件任务,让赵家三姐妹从她口中得知刘家曾向姜家提亲且被拒一事。她想着外祖母既已明确回绝了刘家,这事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就答应了。
不过她始终不明白赵渥丹此举是何用意。
提亲失败这种事刘家不会宣扬,赵映欢不知道很正常,但赵渥丹是早听妙仪说过了的,何不自己把消息透露给赵映欢,非要她来转述一次?再则,又为何是刘家?
想到刘大人吏部侍郎的身份,她隐隐觉得会和那件事有关联,但她前生今世对赵渥丹的了解都太浅薄,实在猜不透她的真实意图,只有等以后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