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爬山

然后下一秒，也听到他跟着怪叫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然后两个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又是一阵不言而喻的笑声响起。

沿途不断叠加的里程碑，提醒着离山顶越来越近。

站上一块大岩石上，眺望远方，城市的灯火璀璨，车水马龙，好似繁华永不落幕，再看四周荒野，不禁又生出人类渺小如浮游的感觉。

宇宙旷野，去领略、去体验、去感受，该放肆些活着。

两人又来到一个大平台，只见很多人分散围坐在一起，有人打牌，有人玩游戏，有人干脆一躺，呼噜噜睡起觉来，还有人在讲鬼故事……

天南地北的人聚集一起，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热闹又奇妙。

又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出发。

“快到了，我赌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到山顶。”钟熠不断暗示着自己。

秉着“快到了”的精神激励法，在孟言澈的牵引下，钟熠站在山顶的那一刻，莫名想哭。

太难了！

太不容易了！

她的腿发软发酸，开始时还讲究坐地上还要找东西踮着，这会儿实在是累惨了。

找个空地一屁股就坐下去了。

顺带着将孟言澈也拉过来在身旁坐下，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客气地靠在他身上。

看时间，这会儿是凌晨三点钟，山顶上已聚集了不少年轻人，不过不同于她精神萎靡像朵蔫了的花。

他们神采奕奕，不知疲惫般，有举着五星红旗在挥舞的，有聚集一起呐喊着“青春没有售价，疯狂就在当下！”，还有人竟拿出了音响，当场嗨歌。

将手电筒做灯光，一群人跳着舞开启蹦迪模式。

等等，他们在唱的是什么歌——

“……要开飞机，要电视机，要CD机，要mp3，要冰淇淋，要人民币，不要太贪心。聪明勇敢有力气，我真得羡慕我自己……”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钟熠：……

她疑惑地看向孟言澈：“这是现在年轻人流行的音乐？”

孟言澈昂头：“我也会唱。”

“那我们也加入吧。”钟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不累？”

“还可以再嗨一下。”

孟言澈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为难道：“我不会跳舞。”

“没事，乱跳就行。”

孟言澈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一横答应了。

两人手拉手来到人群中，孟言澈站在她对面，直板板地站着，像误入狼群的小兔子，不知所措。

“放松，随便动动。”钟熠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手牵着他带动跳起来。

“对不起。”孟言澈不小心踩了她的脚。

“没事。”钟熠笑哈哈着将他的手举高，然后在底下旋转，蹦高。

她怂恿道：“你不是会唱吗？大声唱出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你这蚊子叫呢，跟着音乐嗨起来！”钟熠又被逗笑了，“在这里又没什么熟人，放心唱！”

“……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唱呀唱着家乡戏还会说笑话，小孩小孩快快上学校……”

钟熠兴奋地放声高歌，一扫刚才疲态，她身上那种活力激情很能感染人，以她为圆点，周围很快又聚集了一群嗨歌之人。

在这高燃的气氛感染下，孟言澈也慢慢放开了。

笑着跟着她跳动唱起来。

几首之后，钟熠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朝孟言澈招了招手：“不行了不行了，我要休息下。”

那股劲缓下来，钟熠感觉脚痛得实在受不了。

她踉跄着被孟言澈搀扶到一处空地坐下，脱鞋一看，后脚跟红肿起来，应该是之前磕到哪里也没注意。

“还能下山嘛。”想到还要下山，她腿更是软的厉害。

孟言澈从背包里掏出一红一白两瓶云南白药，说：“我帮你喷一下。”

“哇！这你都准备了，言澈，你真是我的贴心好男友。”钟熠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孟言澈被她这甜腻的声音搞得脸一红，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打开药盖，将她的脚搭在自己腿上，正色道：“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嘶——嘶——”

带着凉意的水雾落下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钟熠忍不住缩了一下。

“痛吗？”孟言澈放柔了一点力度。

钟熠不自觉咬着唇，是有点疼，但他一碰带起的酥麻感更让她觉得心跳如鼓。

“不痛。”